华子秋忍着心里的苦涩，轻笑道：“近来府里许多事都是仓促在办，也不知请帖有没有送到你的手上，如果没有的话我现在就写一封。”
说着，华子秋走到柜台旁，“掌柜，准备一下笔墨。”
怀清咬紧了牙关，冲过去将砚台杂碎在华子秋脚边，“你这混蛋！谁稀罕你的请帖！”
她双眸控制不住地泛了红，那天晚上华子秋含笑握住她的手说要娶她，还问她敢不敢，想到这里，她几乎控住不住地有些颤抖，“为什么要骗我？”
华子秋背脊一僵，很快收拾了多余的情绪，笑道：“那天我只是开玩笑而已，没想到你当真了。”
啪的一声，华子秋的脸颊上很快浮起五道指痕，他被打得偏过头去。
怀清也没想到她居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手就这样挥了上去，现在手心还一阵刺痛，提醒着她刚刚都做了什么。
一旁的掌柜和伙计吓得连忙围了过来，甚至有人要拉住怀清生怕她继续闹事。
周继宗一脚踹开这个试图碰怀清的伙计，瞪着眼睛吼道：“谁敢碰她一根头发丝？！尽管试试！”
华子秋倒抽了一口凉气，伸手抹掉嘴角溢出的一点血迹，对掌柜和伙计说道：“你们都退下，这里没事。”
见华子秋都这么开口了，掌柜连忙带着伙计退到了后堂。
人退下后，华子秋开口和怀清说道：“既然你不是来参加华家的喜宴，那喜帖也就没必要了，我还有事……”
周继宗冲上去就揪住了华子秋的领口，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你算什么男人？！”
周继宗知道凭着自己这武艺疏松的身手，他根本打不过华子秋，可就算这样他也忍不住了，他非要替怀清出了这口气不可！
然而让周继宗诧异的是华子秋根本就没有还手，就这么倒在地上，任由他的拳头和膝盖落在他身上。
“别打了！我们走！”直到怀清将周继宗拉走，华子秋才缓缓扶着楼梯扶手半坐起来。
走到门口的怀清回头看了眼华子秋，看到他被打得发髻都散了，披头散发、狼狈不已的模样，她心里没有高兴也没有难过，只是有些发凉而已。
“华子秋，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就此两不相欠！”
说完，怀清拽着周继宗离开了这家成衣铺子。
坐在楼梯上的华子秋吐掉了嘴里的血沫，伸手拂开要扶他的伙计，可没想到听见的却是一声女子的娇呼。
他诧异地抬头，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赵香月，他拧眉道：“你怎么下来了？”
“衣料都挑好了。”赵香月刚刚没站稳差点栽倒，站直身体后她温婉地递了帕子过去，“先擦擦脸，一会儿上去重新梳洗就好，不然你这个样子也出不了这道门。”
华子秋迟疑了片刻，还是伸手接过赵香月的帕子，他擦了擦嘴角溢出的一点血迹，开口道：“你都看到了？就不想问我为什么？”
赵香月依然是温婉的模样，她摇了摇头，开口道：“华公子，你我的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对于你的过去我无意知晓，但若你以后愿意告诉我的话，我会当一个好妻子，认真听你说。”
华子秋拉着栏杆站起身，目光从门口收回，他知道，他和怀清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
身边的女人只要不是怀清，是谁又有什么区别呢？
看了眼温婉如兰的赵香月，他垂眸朝楼上走去，其实这样也好，他觉得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空洞，可又出奇的轻松。
或许他早就将他和怀清的未来当成了一种负担，或许他本就是个混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