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稀里糊涂的大战,高句丽人打得稀里糊涂,败得也稀里糊涂。
温达此时手上只剩下三万多人,困守乌骨城中,虽然兵多粮足,没有陷入绝境,但其实已经置于死地了。
前有隋军主力,后面可能也有隋军主力。这数万精锐困守孤城,既不能阻挡敌军,也不能牵制敌军,再守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呢?
温达准备放弃乌骨城,回援平壤。
但想走不是那么容易的。高句丽军队新遭败绩,伤亡惨重,士气低落,一旦大举突围,战力堪忧。且若是往南突围,谁知道南线会不会有隋军的埋伏。
手底下就这点军队了,温达不敢冒险。
此时军中不少人也知道困守乌骨城也不是各办法。但对于现在的局势,却都是无计可施。
“大兄,咱们是不是准备突围。”
禹平仁虽为大军参军,却不是温达的心腹,而是兵曹参判(相当于兵部侍郎),实打实的朝中重臣。所以他对于现在高句丽军队情况也没有什么避讳的,虽然是向温达请求,但其实也是一种要求。
当然,这更是对温达指挥能力的一种质疑。
温达明白禹平仁的意思,但也不以为忤。
突围是一定的,问题是怎么突围。
“禹参判,我有心突围,但担心隋军在我后路埋伏,所以始终未曾下定决心。不知禹参判对此可有何良策。”
禹平仁这种老政客,若是让他朝中倾轧,他自是得心应手,一下子想出来的十条八条计策也是可能的。但若是让他力挽狂澜,那是难为他。
因此对于温达的问询,禹平仁一时语塞。
“唉!”
禹平仁不由得叹息道:“走又走不了,打对面的隋军却又不打,隋人到底想干些什么?”
若是隋军此时发动攻击,众人虽疲于守城,倒结果还让众人接受,毕竟对方的目标是固定的。但隋军一部屯于凤凰城,一部隔着十余里安营扎寨,就如同一只黑暗里的猛虎一般,虎视眈眈却始终不出手,却是更令所有人心寒。
禹平仁不由得说道:“若是我们也能像那些隋军一样,跟飞一样神迹般的突破叆河就好了。”
温达此时脑子一闪,突然出现一丝灵光。
自己怎么把隋军强渡叆河的方式给忘了。隋军可以强渡,他们也可以啊。
叆河两岸的山岭之上,多是巨木,扎成竹筏,他们也能顺着叆河一路向南,突至鸭渌水一些,到时候便可顺利返回平壤了。
想到这,温达忙招军中大将商议突围之事。
温达热情似火,不过众人对于温达的想法却并不看好。靠着木头临时扎制的木筏强渡叆河,这听起来怎么这么不靠谱。
面对众人的质疑,温达只有一句话,“隋军可渡,我军亦可渡。”
或许是众人不愿意再留在乌骨城,因此对于温达的建议,只得赞同。
温达于是命人偷偷前往城外砍伐树木,打制木筏。
实际上要想突围,最重要的的便是瞒过隋军。城外还有不知道多少的隋军。一旦让隋军发现了他们的真实目的,在高句丽军队偷渡之时发起攻击,到时候身在木筏之上的高句丽军队,将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