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接下来都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常宇暗暗祈祷,看了李士元一眼道:“李守备给咱家讲讲两年期前那场仗呗,你是怎么守住青州的,当时鞑子有多少兵马?”
其实常宇从后世一些非官方史料了解过李士元守城一战,比如说清军列阵范公亭旁边的温圈村查看地形,三日后突然拔营而去,城中百姓欢呼唯李士元觉得蹊跷夜不能寐,半夜闻城外有动静探头一看清军的攻城梯都搭上来了。
李士元大呼惊醒沉睡官兵,官兵慌乱,李士元砍翻一人稳住场至开始还击,以炮轰然清军已开始登城就在脚底下火炮根本轰不到,李士元便倒提铁炮贴着城墙轰,清军大乱,加之黄恒投以万人敌,清军万箭齐发黄桓中箭身亡,将士前赴后继拼死抵抗终于将清军打退……此一战,李士元封神。
当然李士元也以此为傲,将此战简要说了脸上满满的自豪,常宇听的认真却也发现和后世野史记载略有出入,比如清军兵力不过数千并非七八千甚至万余,若有这等兵力,李士元根本守不住,也不会攻那么一下就走人了,且当时清军主力在济南那条线也分不出这么多兵马,还有城上铁炮并非虎尊那种野战炮有千余斤,李士元虽号称膂力过人但拎着当枪使还是太夸张了。
“李守备也是那时和刘泽清结下的梁子?”常宇似笑非笑问道,史料载清军退兵后,崇祯帝调兵遣将来青州护藩,各路明军不敢靠近清军主力,但见青州清军退走倒装模作样的来了,而且来了不少,总督范志完,经略王永吉,山东总兵刘泽清还有一个钟将军,这四人分兵扎营四门外,每日纵兵在城外掠劫,更可恨的是西门外的刘泽清趁夜竟冒充清军攻城,幸被李士元识破,燃放万人敌焚灭百余人,刘泽清阴谋未得逞自是气的要死,两人结怨。
“厂督大人竟也知晓此事”李士元苦笑:“卑下曾往上边反映此事奈何位卑言情,未达上听不了了之”说着一顿:“听闻那刘总兵前些日子北上勤王去了,厂督大人要多提防此人”。
常宇嘿嘿一笑:“那刘贼的恶名本督早闻知,只不过一时腾不出手治他”李士元听常宇称刘泽清为刘贼便知其也恶之,只是:“厂公大人提督东厂乃皇帝亲信竟然治不了他?”
常宇长叹一声:“并非治不了,一是没空,二是暂时不能治!”
“为什么……”李士元又欲追问,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了:“卑下知道了,刘贼拥兵自重!或许当时上边也闻知他的恶事,只是故意充耳不闻罢了”。
常宇不语,端起茶杯喝其茶来。
李士元内心长叹,堂堂东厂大太监都拿刘贼束手无策,自己一个小小守备操心什么,说太多只恐惹得这小太监反感,便岔开话题:“厂公大人,听闻前不久在关外也和鞑子大战一场,一举溃敌可否说来给卑下开开眼”。
常宇微微一笑,这李士元倒也算有眼力价:“也罢,咱俩都和鞑子交过手互相交流一下”便长话短说将关外宁远一战将简要说了,李士元听的热血澎湃,时而双拳紧握,时而拍案叫好。
“厂公当时是里应外合藏于山中,咱青州城外也有山啊,可否……”李士元好似发现了什么是的一脸激动。
常宇则苦笑摇头:“不可行,一来没时间入山侦查找到合适藏兵地形,又无火炮火枪防守,其次眼下城内兵力都不足,又哪来人马分兵入山”。
李士元略显丧气的落座,突又道:“厂公言清军骑兵战力无匹,此时尚有两万余骑论战力可破明军五万以上甚至更多,厂公追在后边的骑兵仅三四万难道不怕么……”
常宇哈哈一笑:“怕,当然怕了,但多尔衮此时却不敢回兵,因为他目的在于掠劫而非厮杀,他若追我,我便跑,他自不会放弃掠劫而追着本督到处乱跑,更何况不到最紧急时他也不愿意和本督硬拼。他那两万余骑兵虽强悍,却也是最后的压箱底了,本督外边除了那三万余骑兵还有五六万步兵,便是一比三的拼也能把他箱底拼光!”
一拼三!李士元不由打了个冷颤,此时才知道和清军的战力差距,当年他以守为攻,并未和清军正面交手过,假若是野战短兵相接的话……他不敢想,只觉得后背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