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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七年,农历三月十九,李自成的贼军破北京城,帝自缢,大明亡国。
常穿越过来的时候刚过年,这个时候距离大明亡国仅不过三个月,这个时候大明已是油尽灯枯,朝野上下但宇凡有点见识的都知道老朱家气数已尽,于是乎所有人都打起来小算盘。
军阀抗旨违令拥兵自重,朝臣混吃等死,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只等着大明亡国再伺候新主子。
乱世什么最要紧,保命!
保命就要有兵有家伙什。
京中勋贵谁家没几十上百家丁,但这些人关键时刻有用么,够么?若遭兵祸那可都是要拼命的,而且要用家伙的。
所以需要一支专业的保障队伍以防万一,防患未然。
可练私兵藏兵甲都是谋逆大罪,要抄家灭祖的!
呸,朱家那小儿已是自顾不暇,若是小心些理应没啥问题。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不过是京里一些人的小算盘而已,本为保命之用,以备不时之需此时却用来除你?”崇祯帝眼睛眯成一条缝,脸色如同外边天色那般阴沉。
“臣只是觉得这个可能比之唐王府的可能更大一些,眼下只是猜测还需要更多证据支持,但臣相信这绝对不是唯一的据点,即便是城中唯一亦不能代表城外没有,城外勋贵的农庄甚多,俱可掩人耳目”。常宇认真分析着:“而且以规模来看,绝非一人之力可为,或许是几个家族联手”。
“若真的如你所言,那可就愈发有意思了”崇祯冷笑:“树倒猴孙散,人走茶凉,几个月前太多人等着看老朱家垮台,哦不,这是从两年前就等着看了。可笑啊,可笑啊,这人还没走呢,茶就凉咯”说着抬手一指常宇:“幸而有你,老朱家没垮台,大明也没亡,让他们失望了,所以火撒在你身上,他们要你死,要朕不痛快”。
越说越气,崇祯帝抬脚踢翻旁边的椅子,大吼道:“他们要让朕不痛快,往日朕便忍了,如今……嘿嘿,他们是自找不痛快!严查到底,无论查到谁身上,朕都绝对不轻饶他”。
“臣,领旨!”常宇叩首:“只是怕不是那般容易,数年经营极为隐秘,又有死士效忠,若拿不到关键的人和证据,很难下手”。
“查个案子莫不成比你打仗还难?”崇祯帝没好气道。
常宇倒也诚实,摸了摸鼻子:“好像还真是”。
“就是再难也查,毕竟事关你生死安危,更关系大明国运,朕不能容忍有这么一股力量在卧榻之旁,更不允许有人食君之禄还居心叵测”崇祯帝冷哼,突又盯着常宇道:‘你觉得此事当真和唐王府一点没有关系?“
常宇立刻惊得一身冷汗,先前他一心推测案情忽视了崇祯帝的一些暗示,一听这话才醒悟过来,看来崇祯帝对当年朱聿键之事依旧耿耿于怀,即便朱聿键已被下狱,即便唐王府早被贼军烧成了废墟。
若是在往日,四下战乱不绝他无暇于此,可眼下有小太监为他做马前卒南征北战,他便有了空闲好好收拾这些陈年烂谷子的事了,毕竟被压制了十余年,心理太压抑了,当年哪里受了委屈都必须翻出来报复一下方能泄恨,就如同朱聿键袭爵之后立刻便杖毙两个叔父报仇是一样的心理。
“世事无绝对,唐王府自也脱不了干系,臣会着人去查的”常宇赶紧道。
“如何查?唐王府都成废墟了”崇祯盯着常宇慢悠悠的说道。
“寻唐王府旧人查问,闯贼破南阳毁唐王府,废王朱聿键因囚凤阳幸免于难,另有其弟朱聿鐭等三人流落他乡,臣会遣人去一一查访”常宇俯首道。
崇祯帝点点头:“你南下时候莫忘了顺路去凤阳一趟,八年守灵或许能让朱聿键能想起些来些线索也说不定啊”。
“臣,遵旨”常宇暗叹,崇祯帝这是要将唐王府一窝端个干净啊。
皇城东安门外对过大街有家酒楼,名四海,因为紧邻皇城引四方豪杰文人雅士慕名而来,生意一年四季的火爆。
而今天好像更别的火爆,驸马都尉巩永固在内和三五好友相聚于此。
“此词当真是那东厂太监所作?巩驸马可别欺吾等啊”一年约五十瘦叟捋着山羊胡嚷嚷道。
“此乃清晨其在皇上跟前所作,岂能有假”巩永固伸出大拇指:“在下与其也算密交,其人甚诚不做伪,这首词甚得帝喜,鉴为上品,诸君以如何?”
“若是其所作,此子当真是天之骄子,令吾等汗颜啊”又一中年文士叹息摇头。
巩永固听了也是大喜,又道:“此词虽为上品却非其巅峰之作,出宫时闻一宫女言其偶遇常宇,闻其吟了句: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吾叹为观止!”
啊!原本喧闹的楼上顿时寂静无声,有人轻吟:“多情自古空余恨……多情自古空余恨,其子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啊诸位可曾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众人疑惑,那人又道:“此恨绵绵无绝期……”
楼上顿时哗然不已,白居易的,长恨歌,,此子竟然能隔空与唐时先贤名句遥相呼应,却毫无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