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金走向！那天顾宁跟我说的很清楚，他和周飞就资产评估做大这一个项目，两人从卓越医疗原始股东那里就拿了一千万，必须查出这一千万资金的来源和去向，这是个突破口。”
“可现在顾宁已经死了，怎么查？”
“直接跟周飞摊牌，我上次留了个心眼，跟顾宁的谈话全部录音了，我就担心他事后反悔，所以特意录音留了证据，这至少可以证明有这么回事，我们可以通过这个证据来请警方协助调查，这种腐败大案，警方会介入的。”
“需要走到那一步吗？”
“周董，这完全看您的决定，我只负责帮您还原真相，不做这种决策。但我觉得我的录音完全可以让周飞束手就擒，何况还有王刚的证词，他真要有智慧的话，一定会主动把事情摆平而不是负隅顽抗。另外我还是怀疑顾宁的死跟有些人有关，绝不是因为他自己压力过大，开车不小心，我严重质疑这种说法。”
“为什么？你有什么别的证据吗？”
“没有，但我凭跟顾宁谈的时候，他最后的态度，他既然下了决心要主动上缴赃款，为什么要有那么大的压力？他应该是如释重负才对。”
“没错，从正常人的心理的角度，应该是这样的。”
“所以这件事没完，不是我怀疑，我估计警方也能发现问题的，但我也没有去过现场，也对这种事情不专业，我相信，只要是人为制造的车祸现场，必定能发现蛛丝马迹，对了，您见过肇事司机吗？”
“没有，听说被抓起来了，在接受调查，不知道什么情况。”
“您可以关心一下这个人，或者我让人调查他的背景，反正我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嗯！穆总，你自己也要小心点，没准有人会把气撒你头上，张震也提醒我了，让你这些天注意自己的安全，他也跟你一样怀疑顾宁是被谋杀的。可是，说实话，我不太相信周飞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这不是他的魄力。”
“为了巨额资金铤而走险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周飞的问题比顾宁要严重多了，顾宁一旦跟他说自己顶不住了，想配合公司，周飞完全有可能急眼，因为顾宁肯定不知道周飞的问题比他严重多了。当然，我这也是猜测，或许我们真的多虑了，不管怎么样，我觉得应该给顾宁的死一个说法。”
“好，那我们要求警方介入，并提供有价值的信息给警方。等下，我还是想再和周飞谈一次。他是我叔叔的独子，我不想看到他为此把命丢了。”
“嗯！如果他把一切都交代了，咱们当然没必要赶尽杀绝，可是他要是不配合，我们现在的工作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何况，他的事情证据确凿，除了顾宁的录音，还有卓越医疗原财务经理王刚的证词，他的贪污公款罪是板上钉钉的，我不知道这个家伙还死扛什么？他能抗的过去吗？如果他这么多问题我们还拿他没办法，卓越集团就真的没希望了，这次的改革就算失败了，以后再搞改革就难了。”
“我明白这个道理，穆总，你先去忙，我想一个人再好好想一想。”
我知道，周飞毕竟是周董的弟弟，要彻底跟周飞反目，他自然需要下很大的决心，他一直在给周飞机会，但周飞这个家伙就是不肯就范，有了王刚的证词，加上顾宁的录音，他的贪污公款罪根本没有翻盘的可能。
就算是顾宁死无对证了，昆市还有个王刚呢？我有种感觉，周飞就觉得周董不会拿他怎么样。
我当然也不想逼迫周董做决定，看到他这么纠结，安慰道：“周董，您也别太担心了，事情总是会解决的。”
从周董办公室出来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刚落座，就接到了郑健的电话，他的语气很兴奋。
“穆总，我查到了富达投资的股东信息真的和陈良那混蛋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