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满”
“白”“白”“白”
在众人喧嚣的叫喊声中,我莫名都感到有些热血沸腾。
狠狠的在手心捏了一下,才让自己稍微回复理智。
我看着他们,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脸色涨红,有的更是脖颈上青筋毕露,莫名有些害怕。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就仿佛他们不是和我一样的人类,而是被某种东西附身之后的动物。
就拿牟大忠来说,他平常在保安部总是绷着脸,一脸的严肃表情,此刻却是凸着眼睛,伸长着脖子,嘴里大喊着“满”,脖颈上爬着一道向外凸出的青筋。
再看王宇王修、吴谦几人,包括吴涛也都跟一样,他们往常是不同的人,但是此时此刻却变得非常相似,就好像被“同一种”东西附体一般。
除了嘴里喊出的“满”“白”有区别,其他毫无区别。
不,还有一个人跟他们不一样,那就是包哥。
他一脸的淡漠,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向他们的目光甚至带着几分“慈祥”。
直到他发现我在看他,这才消散那种笑意,脸色阴沉。
我对他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他身前的原石。
何大年要对赵执事动手了,而我则是他手中的刀,不管结局如何,我必然会暴露。
包哥的背后是张淑芳,而我背后是何大年,除非我们两的后台会分个高下、胜负,否则我跟他都作为小人物,谁又怕谁呢?
包哥显然没想到我会这般淡然,冷哼了一声,即便在这般嘈杂的环境里,冷哼声依然清晰的被我听到。
“买定离手啦。”
“结束下注,开始切石。”
包哥大声吆喝着,然后在众人“满”“白”的叫喊声中,拿起原石一刀切下。
他动作潇洒、快意,那是长期挥刀锻炼出的飘逸,竟然莫名让我觉得有些美感。
也是这一刻,我心里有些明白,为什么一些鉴行、鉴摊分明已经有了更好的高科技切割工具,还会放一把切石刀在边上。
以前以为是传统,现在明白是一种文化标志,同时也是一种防身武器。
就拿现在的包哥来说,他手中握切石刀,刀法娴熟,某种意义上不就是一种震慑嘛。
四周的保安一个个喊声震天,但是没有一个敢靠近的。
咔嚓——原石一刀两半,在众人的注视中列出内里的灰白色石头。
“白,老子鉴对了!”
“竟然没货。”
“这两个家伙全输了!”
赢钱的人兴奋,输的人不忿,但接着大家都玩味的看向吴涛和赵全。
相比于他们三五百的损失,一次押注一万块的两人才是大头。
赢钱的人,想到两人的下注,也不觉得赚几百值得开心。
同样输钱的人,想到还有两个冤大头输的比他们多的多,自然也就不觉得郁闷。
赵全握着拳头,身子微微摇头,目光愤怒的盯着吴涛,那刻骨的仇怨,哪怕是我站在远处,都能看的真切。
吴涛则是微笑,虽然得意的看着赵全进行挑衅,但是他的笑容也有些僵硬,目光里得意中也参杂着怒火。
显然,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不值得骄傲,更让他愤怒。
不过他想继续赢钱下去,就必须“干”掉赵全,否则他鉴钱赢钱的方式,必然会被众人看穿。
之后又是几局鉴注,随着吴涛一次次押注,终于开始回血。
而赵全则是因为没钱,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包哥,我打欠条,借我一万。”
终于,他又开始看向包兴,找他借钱。
包兴笑的开心,想也没想便将本子扔给他,拿了一万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