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挽朝着薛氏福了福身,也不去给苏弘文号脉,只说:“老夫人便是不问,其实我也想找个时间对您说的。”
“哦,莫非真的有什么问题?”薛氏闻言,这差点没有从自己坐的地方直接起身。
“大小姐,您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冤枉了人,我可不是好相与的。”金氏情绪激动地质问苏轻挽,想要把苏轻挽给压制住的样子。
“我都还未说呢,金姨娘就猜到了我要说什么了吗?爹的脉象很奇怪,表面上看是身子空虚,可若是仔细探查便会发现,其实他的脉象隐隐快了些。这就代表,他的气旺有虚火,自然需要泻火。”苏轻挽生怕自己说的不够清楚,这些人再胡搅蛮缠,所以便直白了些。
薛氏知道学医的人,难免会遇上这些,到底只有自家人,也未曾去责怪苏轻挽。
“那又如何,这就可以证明,我暗中动了手脚吗?”金氏不服气地说,以前她就对苏轻挽这个从庄子上回来的小姐不服气,现下更是如此。
“你身上有一股香味,淡淡的。大概是昨天才涂的,别人闻不见,不代表我闻不见。这里面添加了一些助兴的药物,男子闻见便会控制不住自己,渐渐地掏空了身子。”苏轻挽转而看向金氏。
她每说一句话,金氏的脸色便差一分。
直到苏轻挽完全说出了她的秘密,金氏浑身都在战栗,她怎么都未曾想到,这么隐蔽的事情还是被苏轻挽给察觉了出来。
“怪不得,我每日来你这里,都能闻见那股子香味。我问你,你只说自己换了新的香料。金氏你好狠毒啊,给我搜!”苏弘文若不是现在气力不济,只怕都要下床去打金氏了。
饶是如此,苏弘文还是用冰冷的眼神,望着金氏。
金氏那泼辣的性子,伶俐的口舌,好像是一点都发挥不了作用。
她现在只期盼着,千万不要把那些不该查出来的东西给查了出来。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的香料还是被人给找了出来。
是用一个白色的瓷瓶装着的,里面是些膏状的东西,下人递给了苏弘文。
苏弘文只敢闻了一下,便觉得气血上涌,那股子冲动又来了。
便让人递给了苏轻挽,苏轻挽知道这个药只对男子有用,就仔细地查验了一番:“还是我疏忽了,这里面不仅仅有迷情作用的药物,甚至还有让人身子空虚的草药。这两种药结合,爹这身子才成了现在这样的。”苏轻挽说完,就把药给放在了桌子上。
现下就不是她能做主的事儿了,若是镂氏想为自己的儿子要回公道,或者苏弘文想要惩治金氏,都是金氏自己造成的,与她无关。
想到这里,苏轻挽用余光看了看镂氏,她倒是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就是根本就不知情一样。
“居然敢用这样的虎狼之药,你可知错!”薛氏最是见不惯这些做妾室的不知道分寸了,镂氏一个如此,现在金氏更是把主意都打到了苏弘文的身上去了。
“这药怎么可能对老爷的身子有害啊,妾身要是知道的话,是定然不会如此做的,还望老夫人、老爷明察。”金氏连连磕头,泣涕涟涟。
“这药是不是你在用,你怎么会不知道?”亏得苏弘文这些天还真心地宠爱了金氏一番,现下知道了真相。
苏弘文就觉得金氏这是在打他的脸,看着他一次次落入她的温柔陷阱,金氏不得有多得意呢。
金氏眼见着苏弘文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心中更是惊惧不已。
“金氏,你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敢来谋害老爷?”薛氏看向面色苍白的金氏,知道她是被吓着了。
这个时候问她,是能问实情来的。
“妾身怎么可能谋害老爷,妾身只想跟老爷好好的。老爷,您就看在妾身这些天服侍您的份上,饶过妾身吧。”金氏的眼泪不断地落下来,一颗颗地落到地上,然后慢慢地消失。
她的妆容也花了,跟得宠时候,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判若两人。
“饶了你,给我拖下去,杖毙!”苏弘文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话来的。
金氏一下子就呆住了,其实不光是是金氏,便是苏轻柔也未曾见过,如此可怕的苏弘文。
以往苏弘文都是一副儒雅的模样,何曾像现在这般,脸色阴鹫。
唯独镂氏早就见识过了苏弘文的狠毒,活活地把自己的女儿给毒哑。
不过金氏这个蠢人也是自己找死,才会走上死路的。
“老爷,您就算是不念着我伺候您,也该想想我们这些年的感情!”金氏本来还在抽泣,闻言更是吓得直愣愣地看着苏弘文,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惊恐地看向苏弘文。
“还要本丞相自己动手吗?”苏弘文听到她搬出来的那些说辞,却是一点都没有心软的迹象,反而越发觉得厌恶,恶心。
奴才们不敢多言,只是个姨娘罢了,打死也就打死了。
苏轻挽看着金氏,活活被人给拖了出去,手指都抠断了,愣是没有求得苏弘文一点怜惜。
别人不知道,她倒是知道,苏弘文这个人,最是顾及面子。
金氏这行为摆明是在骗他,倘若金氏不去提这段时间自己的恩宠,怕是还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境地。
外面只能听见低声的哀嚎,应该是那些下人怕惊扰了主子,这才堵住了金氏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