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死的不值！”
沙哑的声音，带有沧桑。
秦川目光静静地落在晨报之上，那被刻意加大过的首版标题，似是血红色，倒映在他的眼帘之下。
五万儿郎，说没就没了。
那可是五万活生生的人，一个个都有着远大抱负之人，能够为这个家国肝脑涂地的忠诚之人。
如今，就是这么埋骨在了那黄沙之地。
从戎十年，秦川见过的牺牲有比这更大的，如同他那一次与魏家魏羡宗说的那番话一样，几十万儿郎说没就没的都发生过，更遑论数万。
但，那一次几十万儿郎的牺牲，是有意义的牺牲。
因为，他们守住了国门。
这一次，五万儿郎的牺牲，却仅仅只是为了满足某个人的急功近利。
两者，不可等同而语。
褚若兰静静地看着秦川侧脸，牙关紧咬。
“那一日，他封王。我以为，他只是没见到北域之景，急功近利。所以，我的选择对那帮兄弟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但现在，我才明白，他的急功近利，需要我北域无数袍泽的尸骨去堆积，他只需要坐享其成。”
“曾经，我对他们说过，我会让他们好好活着。但，最终依旧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数人死去。”
“这一生，我欠他们太多了啊！”
秦川再次开口，他的指间出现了一枚戒指。
这一枚戒指，不是他以前送给褚若兰的那一枚北域王戒。
尽管在造型上与王戒一般无二，但在那戒心龙首之上，篆刻的字却截然不同。
“似乎，迄今为止，你还没送过我戒指。”
忽然。
秦川将话题扯开，本是很沉闷的氛围刹时轻松：“我有一戒，你为我戴上？”
褚若兰静默不语的看着秦川娜指间那一枚戒指，在与她中指上的王戒一般无二到了龙首之上，一个‘帥’字居于其中。
此戒，如王戒与蟒袍。
只是，它的相对之物，乃是内阁公开定制的九龙帅服。
尽管说她心中还是很希望秦川穿上那九龙帅服，但前些时日秦川决意静观其变之后，她将这段时日里秦川的表现都看在眼中而过。
这个男人，心系家国。
但，他还是在向往着恬静生活。
就如同这些时日，不用操心过多事宜，他的人似乎都要轻松不少。
更偶尔，在一些阴雨天气，这个男人也会如同普通人那样赖床不起，搂着她不让她起身。
只是如今，他的责任，让他不能继续享受继续享受这恬静。
“我为你戴上。”
褚若兰接过帥戒，郑重的将之戴在秦川拇指之上。
随后，她很努力的在脸上挤出笑容：“大叔你终于想通了，我早就想看看你穿上那九龙帅服的样子。”
“我相信，穿上那九龙帅服的你，一定……很帅。”
静静地说着，褚若兰扑在了秦川怀中。
她很明白，自己将那一枚帥戒为秦川戴上之际，那恬静的生活将要随之远去。
自己身前男人，肩上又要扛起再次扛起那山河万里。
这一日，秦川进入内阁。
亦是这一日，内阁彻底圆了无数民众的念想。
九州第一统帅，三日后将正式开启授衔大典。
关于九州第一统帅的事情，内阁早就在之前决意定制九龙帅服的时候就用强硬手段进行了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