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风中卷黄沙,静静起舞。
小小旅馆之外,一众北域儿郎纷纷怒目相视。
好一个尤氏,在北域之地也敢对他们这等戎马之人说出如此狂言,真的当他们北域无人了。
锵……
兵戈的声音交相辉映,战刀矛戟,皆是寒芒阵涌。
四周,那些低矮的屋宇弯起的沟横上悬挂的风铃在那若隐若现的杀气下叮铃作响,与起舞的黄沙不分彼此。
尤氏的态度,着实强势。
特别是眼下情况是正主尚未开口,仅仅只是一个家仆便是如此作态。可想而知,在以往的日子中尤氏在边陲城到底多么强势。
王莽性子一直都很急,暴脾气在沙场上都是出了名的,他遵守的原则就是北域无数沙场男儿的原则,打心底的看不惯尤氏这种持强凌弱的所谓氏族。
说直白一些,这些所谓氏族就是民众的吸血鬼,享用着民脂民膏,却是那些民众当成了社会最底层的渣滓。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心情不乐意之时,杀上几个也不碍事。
所以,此时尤氏这个家仆一开口,他的暴脾气立马就炸了:
“你他娘的,刚才风大,老子没听清楚,你有种给老子再说一次。”
王莽怒斥一声,他手中的战刀哐的一声劈在了青石板上,地面顿时裂开一道缝,好几块碎石飞溅起来。
这些碎石飞溅的位置不是其他地方,正是那个目中无人的有事家仆。
“哼!”
一声冷哼,那些碎石在半空中就全部被湮灭,与那些黄沙搅作一团,尽管没有伤到那个家仆,却还是让那个家仆蹬蹬瞪的后退了两步。
忽如其来的变故,让这个家仆两眼鼓得老大,他感激的看了一下在最前方尤扎哈身侧的那个贵客。
若非此人出手,那些碎石保准给他打成筛子。
“好你个大头兵,你还敢对我动手?”
家仆扯开自己的公鸭嗓子,他指着王莽的鼻子,近乎疯狂的咆哮:“我们尤氏要在此办事,你麻溜的带人给滚一边去,要不然冒犯了我们尤氏威严,保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能有此言,家仆也是有所依靠。
如今,整个边陲城谁人不知道三方氏族和樊成焱这位新王关系十分密切。
在此之前,穆氏一家独大,大部分的好处都是让穆氏占了去。
眼下穆氏已经成为过眼云烟,他们尤氏自然而然可以取而代之,只需要不长的时间,必定能成为樊成焱这位新王身边不可或缺的助力。
如此身份,岂是王莽这种一般的大头兵能够媲美的?
生活在边陲城这种地方,家仆当然也认得出王莽身上的臂章。
区区一个万夫长,对樊成焱这位新王而言,只是一句话便可以罢免的角色,哪怕是那些统领在樊成焱面前也翻不起风浪。
“此地已经严管,想要办事,出示手信!”
王莽双眼微眯的在黑袍人身上掠过,随后一脸肃容:“无手信,我管你们是尤氏要是什么氏,都不得在此地胡作非为。”
“手信?”
尤扎哈两眼迸射出一道冷光,他扬起手示意正欲要有所动作的家仆到一边去,两手抱在胸前,迈着外八字的步伐,一身皮袍子在身上扯得不像样:“边陲城内,我尤氏做事情什么时候需要过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