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蒙盯着眼前酒杯,久久没有拿起来。
杨广也不催促,就那样擎着酒杯,很有耐心等待着秦蒙的选择。
“晋王殿下,是不是我喝下这杯酒,圣上那里,就可以不追究对我的斥责了?”秦蒙叹息着问道。
这是个很敏感的问题,杨广一时间,也是感觉不好回答。
很正面回答秦蒙。无疑是告诉人家,这一切都是我运作的,咱们两个既然是一伙了。那自然就是再给运作没问题了。
但这样,很有可能就交恶秦蒙了。
杨广实在是太熟悉秦蒙的个性了,若是睚眦必报,那还好说,最后就是给你添点堵。
要是一点没有报复的表象,那你可得好好掂量着。这货,可是把仇恨记在心里了。
沉吟一会儿,杨广笑道:“老长官这是什么话?杯酒而已,无论喝否,能加深或是断绝袍泽之谊?老长官这般说话,可是遇上了难事?本王不敢说能帮老长官排忧解难,但为老长官倾心竭力,绝对是可以做到的。”
杨广的圆滑,是在秦蒙的预料之中的。
虽然杨广没有说出可以让秦蒙判断的词语,但秦蒙通过他的肢体语言,已经明了了一切。
秦蒙端起酒杯笑道:“确如晋王所言,杯酒而已,代表不了什么。无论今后如何,袍泽情谊永在。来,干!”
这一句话,等于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杨广的圆滑。换来的,是秦蒙的圆滑。
这跟杨广最初的初衷,是有天差地别的差距的。
不过,秦蒙话里保留了一点,那就是袍泽情谊永在,这是可进可退的说辞节点,杨广也不好拒绝。
干了这杯酒,秦蒙马上将话题岔开,询问起杨广在扬州的事情来了。
杨广本就博闻强记。口才极好,加之跟秦蒙喝了酒,上来兴致,当即就滔滔不绝讲起了在江南的趣事见闻。
秦蒙也放松下来,仿佛又回到了在武威的那段时光。
没有太大的压力,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那时候跟杨广相处,真的就好像是兄弟在一起一样。
两人兴致越来越高,到了最后。竟然直接拼起了大酒。
换上海碗,来者不拒。
一直喝到了谁都找不到嘴,才人事不省躺了下去。
秦蒙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