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胄被秦蒙逼得毫无退路可言,如果任由秦蒙这样进行下去,他的脸算是丢尽了,以后,再行使钦差职责的时候,人家表面上不说,内心里肯定是对你嘲笑万分的。
“秦蒙,本差手下,都是按本差之命行事。本差又是按照圣上意图行事,你赶紧停手,凡事还有个回旋余地,不然,对钦差无理的后果,你是知道的。”
秦蒙一出手,就已经注定,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想不被一个几乎拥有绝对权力的人构陷,就得付出代价!
秦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眼睛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看着元胄。没有威慑的味道,更没有妥协的意思。
元胄开始的时候,还能跟秦蒙对视,从心理层面上较量。
可不一会儿,大帐外传来了凄厉的惨嚎声,那是元密在被严刑拷打。除了秦蒙,任何人无法阻止拷问的进行。
元胄的眼里,闪过了一抹怨毒,但旋即,他恢复到了正常。
“本差巡视北境,如圣上亲临,莫非,还有谁敢对本差动手?”
元胄一边说着。一边直冲着秦蒙走了过来。
秦蒙知道,元胄这是想借着自己钦差的身份,去强行阻止外间的一切。
“来人,保护钦差大人!”秦蒙不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人,但在别无选择的时候,也不会轻易就退缩了。
两个陌刀手上前,一左一右挤住了元胄。
元胄的身量就够高了,可是,在足足高了他一头,而且体型比他粗一圈的陌刀手面前,元胄就像是个孩童一般,被挤得喘气都有些困难。
陌刀手挤着元胄,将他半推着送到座位那里,就如同两尊门神一般,站在他身边。
“反了,反了!你们这是在造反!知道造反是什么罪过么?株连九族!”元胄彻底失了身份。坐在座位里,大吼大叫。
这时,谢蕴走进大帐,向秦蒙见礼道:“长官,所有飞骑,全部到位。”
秦蒙点点头:“谢蕴,有人妄图谋害钦差大人,务必要做好护卫事项。无本长官命令,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只鸟,也不得进出钦差大营。”
“卑职遵命。”谢蕴领命,下去传达秦蒙命令。
谢蕴刚走,魏亮走了进来:“禀将军,那小子已经招了。说是他们留在武威的密线,得知将军您带回突厥王族,便想以此,言将军通敌,借机报复将军。”
魏亮为人,有时候是冲动了些,但做起事情,还是靠谱的,已经把元密供出的眼线全部记录下来,差人星夜缉拿。
秦蒙扫了一眼元胄,淡笑道:“此必为元密私人所为,钦差大人,不过是蒙在鼓里罢了。上差,不知道卑职猜测,可有纰漏?”
元胄这个恨啊,没想到,元密这家伙,竟然如此不禁打,这才多长时间,就把事情给撂了。
秦蒙把元胄摘出去,可不是什么怜悯之心,而是因为他代表的是圣上。
钦差与人合谋,构陷边塞将领,那置皇上于何地?元胄的钦差身份,就决定了他是不可能卷入丑闻的,即便是,也得为尊者讳。
元胄愤恨之余,还陷入到了两难境地。
元密,肯定是要遭殃了,你保吧,那元密干出这样的事情,你要负什么连带责任?
不保吧,先不说跟元密的宗亲关系,就是自己的手下,出了事情不去极力维护。今后,手下会怎么看你啊?
沉吟一会儿,元胄料想对方会拿住眼线,构陷秦蒙一事,已经赖不掉,便道:“秦将军,本差不查,以至于被元密这厮骗了,这样,元密就交于本差处理,你看如何?”
秦蒙无比恭敬道:“就依钦差大人,来人,将元密交还上差!”
魏亮跑出去,拽着元密的头发,进了大帐,一下子丢到元胄案前。
元胄看得心里直突突,元密被打得浑身瘫软,那头颅,就好似猪头一般壮观,如果不是看衣服仔细辨认,都不敢认识这个人了。
“关向李应。”秦蒙拉着长音儿叫道。
“卑职在。”关向李应拱手应答。
“眼下,有人意图谋害钦差,为保上差无虞,必须要严格保护上差才行。谢蕴掌管安全保障。汝二人则务须保障上差生活起居。一切,都要按最高标准伺候着,所有供奉钦差大人物资,汝二人必须亲自把关,出了事情,提头来见!”
关向李应知道这位小上司的手段,赶紧凛然接命。
秦蒙转头对元胄笑道:“上差,有人谋害钦差一事,兹事体大,卑职可不敢有半点怠慢。待卑职将所有一切查个明白,才敢解除守卫啊。卑职如此谨慎,情非得已,还望钦差大人原谅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