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何梦嘤咛一声,翻身时睫毛微微颤动,睁开半眯的眼睛。
她伸手去找手机,在枕边乱摸一气才摸到冰凉的机身,按亮屏幕。
六点二十分。
还很早。
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抬眸看向窗边,映入瞳孔的是一片白光,透过微曳的窗帘,仿佛已经是天大亮。
按下拉开窗帘的按钮,自动拉开的窗帘外白茫茫的一片,天空中还飘着鹅毛细雪。
何梦的眼睛噌亮,刚掀开被子一角,冷空气趁机钻进被窝里,冷得她重新用被子裹紧自己,才跑到窗边去。
大地银装素裹,厚厚的白雪泛着光,北院的佣人正拿着扫帚在扫雪,忽然有个人左顾右盼,见四下没有管事的人,抓起一捧雪砸向同伴。
被砸的人也左顾右盼不见其他人,两个人瞬间打起了雪仗,一时间欢声笑语。
笑声似乎大了些,又相互捂住对方的嘴巴,重新拾起扫帚干活。
何梦眉眼一弯,她也想下去打雪仗。
转身,一条领带歪歪扭扭地躺在床上,那条领带她一眼就认出是鹿隐的。
昨晚的事不由得浮现在脑海中。
她犹记得拉拉扯扯之间,自己紧拽着哥哥的领带不肯松手,还……
一个劲地往哥哥的嘴上亲。
是的,是她逮着哥哥要亲亲。
一通乱亲。
何梦登时瞳孔猛缩,惊愕地抬手捂住了嘴,怎么也不敢想象自己昨晚这么大胆。
别人都是酒后失忆,她的记忆却越想越清晰,当时的细枝末节也在脑海中不断放大。
当时哥哥问了一句话,她只想了半秒就点头说好,随后想说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哥哥堵住了她的嘴巴。
接着一双手在她的身上四处点火。
那是一种难以表述的感觉,除了会不停地想要喊“哥哥”,似乎就没别的词了。
最后到了哪步记忆好像又有些模糊,只记得有什么东西蹭到她的双腿之间。
哥哥在她耳边喘着气说把腿并拢。
她听话地照做了。
再后来……好累啊。
感觉像爬了一座山,但她根本没动,应该是喊累的吧。
她就记得自己一直在喊哥哥,不知道喊了多少遍。
何梦第一次知道两个人盖上被子以后,并不会立马睡觉,而是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尽管很奇怪,却也很欢喜。
思及此,她的脸已经红得滴血。
冷风从窗缝中灌进来,才吹散些许脸上的滚烫。
换好衣服后,何梦拿起床上的领带,绕在手上卷成圈,揣进衣服口袋里。
下了楼,好好地戴上棉手套,兴高采烈地冲进雪地里。
棉靴把松软的白雪踩实,发出清脆的声响,留下一排排的脚印。
李嫂早早地起了,就看到雪地里有个小红帽,蹲在雪地里玩雪,两只小手啪啪地拍。
近一看发现是何梦,连忙上前拉起她,紧张地提她拍沾在衣服上的雪,“我的天,大梦啊,你大病初愈,怎么能跑出来玩雪,太冰了,赶紧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