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米的距离,一千零四十根花柱一千零四十幅画,简笔画和油画各半。
左边的每一幅画,都是时择北用他从未离身的钢笔所画,笔尖划过纸页,留下了他和鹿溪共同创造的回忆。
右边的每一幅画,都是支撑鹿溪熬过半年,又坚持三年的信念,日日夜夜里,她用自己最擅长的画笔颜料留下了一帧帧画面。
一个是从时择北的角度而记,一个从鹿溪的视角而忆,对于他们而言,只有这些记忆合在一起才是完整。
不过展现出来的画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有的画面实在过于私密,还是不要光明正大地让人知晓为好。
有些秘密,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当初时择北在泉市求婚,用到了他所绘的画,鹿溪想要手稿,时择北逗她玩说是不给,她便置气说不要了,反正可以自己画。
鹿溪不只是说说而已,后来她真的像时择北那般,画了整整一册他们的故事。
就在前段时间回来,放在超大的礼物盒里搬进了时择北的办公室,后来被时择北存放起来了。
鹿溪也用一册油画,换来了时择北的手稿。
两册画如今都放置在保险箱中,而书房里的一张桌子上,仍旧放着厚厚的一个绘本。
时择北为鹿溪设计的画室里,有一面存放各色颜料的墙,还摆放了不同材质的画板,以及一叠又一叠的油画纸和宣纸。
他们将会一直记录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故事,直到闭上眼睛长眠方可休止。
许多人举行婚礼的时间会根据婚嫁习俗,或是两人的八字吉时,或是时间寓意而选定,然而时择北都没有注重这些,一开始就将举行婚礼的时间定在暮色四合之时。
没有准确的时间点,只要是在暮色四合之时。
而现在已经到落日黄昏,漫天的红霞宛若姑娘脸上天然的胭脂红,那是少女见到心上人时的欢喜。
整个北院都笼罩在欢喜之中,宾客早至,前去迎亲的队伍也在归来的路上。
林静姝从佣人的手里拿过一条小小的蓬蓬裙,正往大厅里去,一边走眼神又时不时瞟向婚礼场地上的人。
以至于进去时不小心和人撞了个满怀。
“小心点,撞到哪了?痛不痛?”时承景伸手扶住她,慌忙地去摸她的脑袋,“是不是撞到这里了?”
男人急切又心疼的眼神让林静姝心里一暖,柔声道,“没有撞得厉害,不是很痛。”
“那就还是痛的,额头吗?我给你揉一下。”时承景伸手去给她揉额头,林静姝笑了笑也没阻拦,下一秒就猝不及防地亲了一下。
时承景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好了,老公亲一亲就不痛了。”
不远处还有宾客和佣人在,林静姝的脸一下就红了,低声怨了一句,“好多人都在,你收敛一点。”
“不逗你了。”时承景伸手去揽着她的肩膀,眼睛往宾客所在的位置探了一下,“你刚刚往那边看什么?有比小爷还帅的人吗?”
“想什么呢,不是。”林静姝侧过身子,微抬下巴示意,“那个穿浅青色连衣裙的女人,你知道她是谁吗?”
时承景顺势看过去,“风氏集团总裁的妹妹,好像叫风子衿,怎么了吗?她欺负你了?”
“没有,有你在哪有人敢欺负我。”林静姝略微蹙眉,“我见过她,她好像和大梦认识,但是我从来也没听大梦提起过风子衿这个名字,我记得好像是……
林静姝努力地回想着,“好像是在大梦悄悄出国的前一天,我经过一家咖啡店,透过橱窗看到了大梦和风子矜在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