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转身去到梳妆台前面,弯腰拉开抽屉,翻出一个棕褐色的瓶子,里面还剩下半瓶即溶泻药。
这其实是她常备的一种药,必要的时候用来促进肠胃蠕动消化,之前用来恶整过时择北,没想到有一天,她会用来整自己。
可是不对自己下狠手,就没办法逃出去。
鹿溪给自己倒了杯温水,然后往里面放了三粒泻药,又觉得三粒不够猛,又往里面添了三粒。
总共六粒泻药放进水里,即刻溶解。
小手握紧杯子,放倒自己嘴边,毫不犹豫地仰头喝尽。
一杯泻药下肚,没过多久,就起了反应。
咕噜……咕噜……
肚子开始翻滚。
鹿溪一整天没有进食,只是喝水,药劲霸道,肚子里翻腾没多久,她就冲向厕所。
在厕所里蹲了半个小时后,鹿溪双腿发软,小脸儿惨白无血色,眼皮耷拉着,看起来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鹿溪看着镜中的自己,怎一个惨字了得。
终于满意地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再去求救之前,鹿溪拖着虚弱的身子,找到自已剩下的最后一根棒棒糖,放进口袋里。
这是可是她唯一的口粮,放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这才转身去敲门。
咚咚咚……
“开门,开门……”鹿溪有气无力地敲门,全身乏力,直接顺着门瘫软在地上。
继续敲门喊人:“开门,我,我要不行了,送我去医院。”
卧室门外有保镖把守,起先听到敲门声,两个人并不在意,直到传出来的声音虚弱无力,这才发现不太对劲。
“夫人好像出事了,我们赶紧打开门看看。”
“等等,还是小心为上。你去禀报北爷,我开个门缝看看,万一夫人耍什么计谋怎么办?再让夫人逃出去一次,我们两就要凉凉了。”
“你说得有道理,我去向北爷禀报。”
鹿溪靠在门上,将两个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这人警惕心还挺重。
她确实要逃,但她身体不舒服,也是真的啊!
男保镖轻轻地打开门,开出一条缝,往里面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鹿溪的人影。
“我在这呢。”鹿溪开口提醒,声音一点劲都提不上来,身子也是动都没力气动。
她整个人已经让泻药弄虚脱了。
这会子肚子里还在翻涌,但她肚子里实在没有东西给泻药折腾了,就随便它怎么出声抗议吧。
“夫人?”男保镖看到门边伸出来的半截腿,将门缝开得大一点,鹿溪整个人让门推倒在地上。
“……朋友,你悠着点,我现在快不行了。”鹿溪瘫倒在地上,头发挡住她的半张脸,就剩下一张发白的嘴在那动。
乍一看,有些瘆人。
男保镖看这神态不像装的,立马变得紧张起来,“夫人,你怎么了?”
鹿溪抬着手像摇小白旗一样,发出气若游丝的声音,“我要死了。”
再让泻药这么折腾下去,就算不死也去半条命。
男保镖吓了一跳,“夫人,我马上叫北爷过来。”
“怎么了?”时择北已经走了过来,保镖立马给他让开道,将鹿溪的话原话转达,“北爷,夫人说她要死了。”
时择北压根不信,昨天还在活蹦乱跳地准备逃出生天,才一天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