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择北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映着鹿溪有些呆愣的模样,那种莫名其妙的情愫又爬上鹿溪的心头,一颗心没来由地怦怦跳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可就是什么都呼不出来。
倒是可以一巴掌往他的脸上呼过去。
不知怎的手脚却不肯听从她的命令,好像身体里有另一个自己在跟自己作对。
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要推开他,也不要欺负他。
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止出现一次两次,她自认为自己不是轻易能让其他男人调戏和近身的人,然而面前的人都做了,自己却没有和想象中的一样直接揍回去,反而一次次和他君子动口不动手。
这行事风格和她想象中的样子偏差有点大。
鹿溪琥珀色的眼睛漾起水光,语气软了不少,“我们以前是不是关系很好?”
“嗯。”时择北的声音也不似刚才那般强硬,多了几分柔情。
“那为什么我对你的名字没有任何印象?你说你是被人派来专门保护我们的,那个人又是谁?和我是什么关系?”
“你多亲我几下,我就告诉你。”时择北逮着机会就出口撩人,眉毛肆意地上挑。
鹿溪倏地冷脸,“得寸进尺。”
“你只亲我一下也可以,我随机挑个问题回答。”时择北有意逗她。
“流氓。”鹿溪丢下两个字,蹲身从他腋下钻出去,“我去问哥哥,他一定知道。”
“我就在这,你何必大费周章地去问别人。”时择北慵懒在往墙上一靠,温柔的目光紧随着鹿溪。
鹿溪懒得搭理他,拖鞋爬到床上和两个小家伙在用被子枕头围起来的一方小天地里玩得不亦乐乎。
小家伙的笑声似银铃般纯粹,鹿溪的声音如山泉水般清甜。
时择北也不打扰,就伫立在旁守着他们母子三人。
有时两人的视线无意撞上,鹿溪就会匆匆别开视线,不敢和他直视。
说是心虚,她也不知道心虚什么。如说不心虚,偏偏又有些害怕他看出连鹿溪自己都不太清楚的情绪。
当天夜里鹿溪就给鹿隐打了电话。
“哥哥,你方便吗?我有件事想问你。”
“方便呀,妹妹你找我,就算我不方便也会方便。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我就想问陆北到底是谁?”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一下,“怎么了?”
“他很奇怪,说要撬墙角把我撬走,我比他还奇怪,我居然没揍他,也没反驳他要把我撬走这事,我现在越想越觉得对不起沉哥,我没有很明白的拒绝这朵桃花。”鹿溪越想越无力,“我是不是渣女?”
“呀,你喜欢上陆北了?”鹿隐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兴奋。
“不是。”鹿溪一会摇头一会又点头,“也不是,就是说不清楚,正常分析来看,我和他短短半月相处时间不可能生出这种喜欢,而且我心里有人,怎么可能?”
“那不正常的呢?”
“不正常的是他靠近我我会脸红,还会心跳加快,起先我觉得是他撬我撬得太生猛把我吓得心律不齐,但是我在打电话给你之前仔细想了想,我就是在他面前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在沉哥面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