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用力推开拥挤的人群,如同逃蹿的疯狗,眼看着车门近在咫尺,眼中不由蹿起希望的火苗。
就在他马上可以迈出自由的一步时,肩膀上突然一沉,好像有什么可怕的力量瞬间压倒性的倾覆而下,使得他双腿发软,一屁股瘫坐在地,再也无法起身。
右手一凉,一只明晃晃的手铐将他结结实实的铐在了座位边的扶手上。
时霆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似乎已经黔驴技穷的男子,对赶过来的白锦说道:“带到台山县分局。”
“嗯。”白锦嘴里‘嘶’了一声,忍不住朝着那个男人踢了一脚,“差点咬死老子。”
车子在庙东站停车五分钟后再次启程,下一站是本趟列车的终点站台山县。
男子被带到了死者遇害的包厢,在看到桌上横躺的女尸时,那名男子吓得缩到门口,哆哆嗦嗦的不敢上前。
“进去。”白锦在他身后踹了一脚,男子便一头撞到了桌子前,眼睛正对着那具死尸青肿的脸庞,外露的红色舌尖,他当即一声惨叫跪地,连连嗑头:“秀玲啊,你不能怪我狠心,实在是你们家欺人太甚。”
白锦一边让鄂远给他处理胳膊上的咬伤,一边问道:“说吧,你叫什么,哪里人,又是怎么把你老婆杀死的?”
男子低下头,脸色难看,似乎是在愤怒,又似乎是在恐惧,好一会儿,他才幽幽开口:“我叫周正文,在台山县农商会做书记员,这是我老婆严秀玲,她是顺城人,家里做海产品生意。半年前,她跟他阿爹来台山县进货,而我当时负责接待,在那几天的接触中,严秀玲对我产生了感情,而我对她也有几分好感。之后,她经常从顺城坐火车来台山县看我,我们的感情一直发展的很稳定。严秀玲今年二十六岁,家里十分着急她的婚姻大事,于是就催着我们在三天前完婚。本来,我以为娶了一个家世富裕,贤良淑德的女人,可是结婚当天,她就因为不满要给我父母跪着敬酒,直接掀了桌子,我骂了她两句,她就对我又打又骂。之后,她让我去顺城,住她家的大房子,做他阿爹介绍的工作,我说去顺城也可以,但要把我的父母一起接过去赡养,她不但不同意,还指着我父母的鼻子骂他们是老不死,我和她吵架,她直接就动手打我。”
白锦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那具已经没有生息的尸体。
周正文缓了一口气:“昨天我陪她一起回门,他的家人也瞧不起我,说我是个一无是处的书记员,每天只能跟墨水打交道。席间,她的一个哥哥多喝了几杯说漏了嘴,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严秀玲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她之前已经嫁过三个男人,全是不堪忍受她的粗暴无理而逃跑了。”
这具女尸穿着得体,表面上真看不出什么,但在场的几个人突然想到了言卿之前的推断,她说死者很可能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这也许就是凶手的杀人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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