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刚从外面回来,就被军警司的人扑倒在地,比起胡二,他身材瘦小,根本不堪一击。
当他看到胡二被人从里面押出来后,这个男人发出一声与他的身材十分不相称的吼叫声:“都是我干的,与他无关。”
白锦搜查了胡二的房间,在一堆脏乱的杂物中找到了一把登山斧,这把斧头与燕窝店老板店中的那柄几乎一模一样,应该是同一个工坊制造的。
白锦把斧头凑到鼻端闻了闻,一股腥臭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军警司的工作进展的很顺利,不但找到了凶器,还找到了血衣,血衣就穿在胡二的身上,上面遍布黑褐色的痕迹,有点状,在片状,有擦拭状。
而他穿着这件血衣不曾清洗,在夏日里,苍蝇围着他嗡嗡的乱飞,他挥手抓来一只,放到嘴里吃掉了。
胡二和胡大的娘在他们十岁的时候就抛弃了他们,因为她嫌弃胡二的爹又穷又邋遢,胡二和胡大一人拽着他娘的一条腿,恳求她不要离开,但她还是走得决绝。
没过多久,胡二就在街上看到他娘和一个男人挽着手臂走过,他上去喊娘,那女人不但不认他,还让那男人打了他一顿,他被打得鼻青脸肿,回家后告诉他爹,他爹说他以后没有娘了。
胡二的爹以采集燕窝为生,可是燕窝都生长在悬崖峭壁上,有时候他需要在山里住上数天才能搞到几个燕窝。
他卖燕窝赚不了几个钱,就像菜市场上,真正赚钱的并非是种地的农民。
胡大体弱,干不了重活,所以胡二就跟着他爹一起去采燕窝,他身高马大,行动利落,是他爹的好帮手。
三年前,父子俩在蠓山上采燕窝的时候,胡二亲眼看到他爹从悬崖上掉了下去,等他找到他爹的时候,人已经摔成了肉饼。
胡二当时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精神开始出现问题,逐渐坚持不了采集燕窝的工作,一年前停工不干了。
胡大无奈,只能出门打零工养活两人,胡大对这个弟弟十分照顾,特别是在他爹死后,两人更是相依为命。
直到有一天,胡二从外面回来,衣服上有血,胡大吓了一跳,问他是不是被人打了。
胡二神秘兮兮的说,他刚才在街上看到一个女的,他用手中的登山斧敲了她的头,那女的发出惨叫声,吓得鞋子都跑掉了。
他当时敲的不重,那女的也没死,不过这个女人没有报警,她只当自己在街上遇到了精神病。
但这件事却让胡二很兴奋,他跟胡大说:“我感觉自己敲的就是那个贱女人,她脑浆四溅,鲜血淋洒,我看着那些血冒出来,我这里都有反应了。”
胡二所说的贱女人是他的娘,而他一直都有严重的 忄生功能障碍。
胡大训了胡二几句,让他以后半夜不要出门,但是某天夜里,胡二又出去了,胡大找到他时,他面前躺着一个女人,脸上已经被血糊住了。
而这个女人的衣服被掀开了,胡二正抱着她,嘴里发出古怪而享受的声音。
胡大吓坏了,他喊了一声胡二,胡二像是没听见,拿着斧头的另一端不停去戳那女人的胸口,一边戳一边骂“贱人,贱人。”
胡大急忙跑过来制止了他。
本来胡大想要带胡二离开,但是看到这女人躺在马路中间很容易被发现,于是就将女人拖到了一边的垃圾筒边,并且用垃圾把她盖住了,他又简单打扫了一下现场,迅速带走了胡二。
胡大担惊受怕了很久,不过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他试着关住胡二,但胡二身强力壮,他根本就控制不住他。
胡大没有办法,只好在胡二外出的时候悄悄尾随,他阻止不了胡二行凶,只能给他善后,替他打扫作案现场。
胡二杀了三个人,被判枪决,而胡大犯有包庇罪,被送往监狱服刑。
敲头案的凶手落网,顺城居民普天同庆,报纸上更是大篇幅的报导军警司的种种功绩。
时广放下手中的报纸,若有所思。
“二少爷。”一个穿着碎花旗袍的女人站在时广身后,正在替时广按摩肩膀,“这军警司在民间的威望真是越来越高了,二少爷不得不防啊。”
说话的是时广的姨太太秋草,时广尚未大婚迎娶正室,但是时夫人已经为他选好了姨太太,这个秋草能言善辩,最会讨好人。
时广从烟盒里取出一根雪茄,秋草急忙拿来火机替他点燃。
“老七虽是个庶子,也不得大帅喜爱,但这并不妨碍他的狼子野心。”他抽了一口雪茄,“恐怕军警司只是他的幌子。”
“二少爷的意思是,七少爷想跟您争权夺位?”
“这北地之主的位置谁不想坐,但是能不能坐得上来,就得各凭本事了。”时广想起什么,转头问道:“我让你安排送到言府的东西呢,她收了吗?”
“又退回来了。”秋草哼了一声,“这言家六小姐可真是不识抬举,我们二少爷什么时候对人这般低三下气过。”
时广皱眉:“若她和你一样,我还用费这种工夫,真是妇人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