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猜不到李永起的心思,与其在这里猜他,还不如关心时霆的安危。
她看向场内的时候,时霆已经走到了那匹叫野葡萄的野马面前,这野马当真十分烈性,见到生人靠近就开始用蹄子刨地,嘴里不断发出呼哧呼哧的警告声。
时霆放缓了脚步,直视着它的眼睛,在它略带抗拒的咆哮声中缓缓的靠了过去。
言卿从这边看过去时,正看到时霆在抚摸着那匹野马的鬃毛,头低着,似乎是在和它说话。
那马起先还有些咋咋呼呼,此时倒是突然安静了下来,不但言卿惊讶,就连一边坐着的李永起也皱起了眉头。
时霆轻轻在它的背上拍了几下,又小声同它说了什么,只见它矮下脖子,十分恭顺,而时霆趁机抓住马鞍,身姿灵巧的翻身上马。
旁边的几个士兵都看呆了,他们一直负责训练野葡萄,但它性子野得很,根本不让生人近身,唯一一个让它看上眼的,也只能离着一米远的地方给它喂食。
士兵离得远,并不知道时霆身份,但看他身手不凡,气场出众,又能与李团长并肩而坐,定不是庸俗之辈。
时霆跨上马后,两脚轻轻一夹马肚子,野葡萄就往前溜溜达达的走去。
他今天穿了一件收腰的水貂皮内里的黑色皮衣,下面穿着皮靴,此时往马背上一坐,长腿长臂的优势尽显,颇有几分大将风姿。
李永起看着,幽幽说道:“大帅有三子,大少爷和二少爷我是常见的,唯与七少爷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今日一见,倒是应了那句话,将门无犬子。”
言卿也不知道他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同她说话,于是笑了一下,没有回应。
“言小姐,你说这场比试谁会赢?”
言卿专注着场内的形式,那位李营长也翻身上马了,他骑的是一匹黑色骏马,也是刚才获得比赛第一名的那一匹,看起来与李营长相伴有些年头了。
听到李永起在询问她,言卿抿唇笑了笑:“我和李团长站在不同的立场上,就我而言,我自然是希望时霆会赢。”
这个回答滴水不漏,李永起也说不出什么。
此时,随着一声枪响,比赛正式开始。
训练场周边的跑道大概有四百多米,跑完一圈到达终点的就是赢家。
比赛一开始,李锐真和时霆几乎是并驾齐驱,一百米后,李锐真领先半个马头。
野葡萄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比赛,对于跑道还不熟悉,看到别人领先它,它立刻狂奔追赶,在跑到二百米的时候,两人再次并肩。
冬天的风带着刀子般的寒意从耳边呼啸而过,随着马蹄的奔腾,一些残雪和着泥土被扬了起来。
四周传来一阵阵加油助威声,那是李家军的战士们。
“赢了。”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欢呼声,听这声音,定是李锐真赢了。
果然,李锐真的马先冲到了终点,时霆的野葡萄晚了它半个身位。
时霆翻身下马,似安慰了野葡萄几句,又同走过来的李锐真说话,两人说完话,他便将野葡萄拴了回去,大步回到了帐内。
言卿见他手脸冻得通红,立刻心疼的把大氅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