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叫了一声不好,外面立刻涌进几个警司,大家七手八脚的将宝福扶了起来。
只见宝福口吐白沫,两眼翻白,已经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任法医呢,快来救人。”
宝福被迅速抬到了法医室,法医虽然不是医生,但急救手法一定比普通人专业,懂的知识比普通人多,关键时刻也能派上用场。
“是中毒了。”任法医面色凝重,“剂量不小,我试试看吧。”
这边宝福倒下后,隔着一重玻璃旁听的人顿时议论开了。
“真没想到,这个燕雀楼的听差才是凶手,李公子是被冤枉了。”
“可这宝福不过是一个听差,他费了这么大的周折冤枉李公子,能有什么好处?”
这句话问出来,周围就沉默了,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自有认知和判断。
“这位先生,你是哪个报社的?”身旁一个油头带眼镜的青年看向赵刚。
赵刚急忙说道:“我不是报社的。”
“我以为你是报社的,正想和你探讨下这次的标题呢。”眼镜青年面露红光,“我是第一次参与到军警司的审案过程,一样一样的证据摆出来,一条一条推理甩出来,就算罪犯有三头六臂也只能伏首认栽了。”
一旁有人插嘴道:“早闻时司长大名,果然名不虚传啊。”
“你们是报社的?”赵刚好奇的问。
“我们几个都是报社的。”旁边的几个男女纷纷冲他点了下头,“是被时司长邀请来参加旁听的。”
“对了,你们看我这个标题怎么样……”
大家很快又聚在一起小声议论,大概是在敲定每人回去之后想要拟定的标题。
赵刚第一次见到军警司审案会让报社旁听,不仅是报社,他这个稽查办的人不也坐在了这里?至于时霆为何会做如此安排,赵刚就算再愚笨,此时也完全明白了。
对于这位时司长的手断,便是愈加的佩服了。
外界的传言沸沸扬扬,如果军警司关起门来办案,无论证据如何确凿也会被舆论带偏,他们只会说军警司不敢得罪李永起而徇私枉法,故意找了个替死鬼替李昊天顶罪。
现在,整个审讯过程都是公开透明的,尤其是有了这些报社记者的参与,军警司只等着他们来替这个案子收尾就好,明天一大早,李昊天沉冤得雪的报纸就要洒遍大街小巷了。
赵刚此时也相信,李昊天并没有逃跑,他很可能是被军警司的人保护了起来,不过李昊天现在在哪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的嫌疑已经完全洗脱了。
过了大概半个钟头,有人从法医室走了出来,见到那人的表情,大家也隐约猜到了结果。
不一会儿,有个警司进到屋里来,抱歉的说道:“让大家久等了,只是嫌疑人在铁证面前扛不住压力,畏罪自杀了,法医从他的牙齿里检验到了毒药的成分,他事先把毒药藏在了牙洞之中。”
警司说着,还把证据展示给众人,各大报社的记者们纷纷起身拍照。
“各位辛苦了,分局里准备了一些便饭,大家先吃口饭吧。”
此时这些记者们哪有心思吃饭,都惦记着回去写稿明日见报,李昊天冤屈得雪,真凶伏法,这可是一件大新闻,报纸的销量一定少不了。
大家纷纷表示感谢,之后便陆陆续续离开了分局。
最后只剩下赵刚和几个稽查处的干事,颇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
小警司也是十分客气,“赵干事,你们先去吃饭吧,时司长还在处理一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也倒不出空儿来。”
赵刚带着人去吃了饭,吃完饭后,时霆仍然还在屋子里,他不好打扰,可能也是没脸打扰,于是对那个办事的小警司说道:“既然这边没什么事了,我们就先回顺城了。”
小警司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几张车票,“车票已经买好了,时司长说,你们初来乍到,火车站又是鱼龙混杂,像上次一样就不好办了。”
赵刚岂能听不出这话里的讽刺之意,但这次的事情是他们搅了人家的局,也怪不得人家会冷嘲热讽了。
他接过火车票,道了声谢,带着手下人迅速离开了,回去之后,他还要想着如何跟谢主任交待,估计谢主任在知道这个结果后也坐不住了吧。
小警司回到屋里,对正和李局说话的时霆敬了个礼:“时司长,已经安排好了。”
“嗯。”时霆看了下表,“余下的事情就辛苦李局了,我先去李昊天那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