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灵缓缓走向床边,看着那个熟睡中的男子,心跳不由加速。
她知道言老爷不待见她,也不会为她的亲事而操心,靠着二姨太的地位,她也只能嫁给一个普通的商户。
所以,她决定放手一搏。
如果让外人知道,时霆趁着酒醉轻薄了她,毁了她的贞洁和名声,时家为了给言家一个交待,只能让时霆纳她做姨太太。
哪怕是去时家做姨太太,也好过嫁给普通的商户,更何况,给了她做姨太太的机会,怎么知道有一天不能取代正室的地位呢?
言灵心里这样想着,嘴角不由勾出一个阴森林的笑容。
就在她准备探出手去的时候,手腕上突然一紧,那个刚才还在睡梦中的男人睁开了眼睛,他的眼底如一片无底深潭,滚动着骇人的漩涡。
“疼。”言灵感觉自己的手腕要碎掉了一般,冷汗都冒了下来。
时霆冷冷的看着她,突然挑了一下唇:“疼?”
言灵刚要求他放手,突然听到咔嚓一声脆响,她的手腕竟然硬生生的被他掰得脱臼了。
枝儿听到里面传来的惨叫声,急忙跑了进来,看到自家小姐跪倒在床前,眼泪和着冷汗淌了满脸,不由捂住嘴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时霆甩开言灵的手,她当即瘫倒在地,抱着自己的手腕,疼得几乎窒息。
“小姐。”枝儿终于恢复了神智,三步两步的跑过去,扶住了言灵。
“收起你的那些异想天开。”时霆从床头坐起,冷眼看着痛得发抖的言灵,“想嫁入时家,你还不配。”
言灵低着头,牙齿紧咬着嘴唇,虽然她不知道时霆是如何看透了她的想法,但她仍然咬着牙说道:“我现在喊一声非礼,时七少爷也是百口莫辩吧。”
时霆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笑话,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堆垃圾:“我以前在军中见过一种女子,这些女子白日里洗衣做饭,到了晚上就被扔进各军营的帐房,那些士兵征战在外,对女人的向往甚至要超过一顿大鱼大肉,你说,如果言小姐被送到那里,会怎样?”
言灵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像是不相信会从一个相貌堂堂的男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但她知道时霆不是在吓唬她,她的确听说过这种事情。
“言小姐完全可以大喊一声,只是不知道最先迎接言小姐的是时家的花轿还是军营的帐篷。”
言灵咬着牙,狠狠的瞪着面前的男人。
“小姐,我们快走吧。”枝儿最先反应过来,急忙将言灵扶起来。
言灵或许是被吓傻了,但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面前这位时七少爷可不是她们轻易能够招惹的。
“对不起,七姑爷。”枝儿连声赔不是,“小姐只是想给您送醒酒汤,没有别的意思,都是误会。”
时霆冷声道:“汤已经送到了。”
“是是是,我们马上就走。”枝儿扶着言灵退了出去,哪怕言灵心有不甘,也只能一声不吭的任由枝儿搀扶着离开了言卿的院子。
言卿回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恢复了平静,时霆正坐在桌子前,手里拿着一本书 。
“怎么起来了?”言卿抽走了他手中的书本,嗔怪道:“你喝了那么多酒,还不多睡一会儿。”
“没事。”时霆拉着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来。
言卿闻着他的身上仍有酒气,不免心疼:“酒桌上做做样子就罢了,还真喝呀。”
“岳父大人都倒了,我还还屹立不倒的话,岂不是太不识趣了。”
言卿笑了:“我阿爹酒量不好,偏又贪酒,说了几次也不听。”
她从桌上的果盘里叉了一块芒果递到他的嘴边,“吃点水果,水果含有维生素C,能解酒。”
时霆却是把嘴巴一偏:“我对芒果过敏。”
言卿惊讶了一下,不过也不奇怪,因为很多人都对芒果过敏,于是,她自己吃掉了芒果,又叉了一颗草莓放进他的嘴里,看着他心满意足的吃下了,她才露齿一笑。
“你要是歇息好了,我们就回去吧。”
“嗯。”时霆没有将言灵的事情告诉言卿,他也不想让她为了这种事情而糟心,反正她和言灵以后也不会再有多少交集了。
两人回到时府后,日子过得十分平静。
言卿每天除了看各种医书就是翻账本,言老爷给了她十个药店做嫁妆,这些药店以后就归她经营打理了,言卿没有做过生意,但现代的一些生意经倒是可以现学现卖。
杨柳和杨枝因为被坚果看管着,倒也老实了不少,但是放在眼前总是碍事碍眼,好在狄槐去查这两个人的底细,很快就有了结果。
原来杨柳和杨枝在来时府之前还曾伺候过一户开油坊的许家,只不过许家的少爷是个败家子,家业落在他手里不久就败光了,许家败了之后,家里的下人也都散了,杨柳和杨枝自然也被放了出去,因为是双胞胎,长得又美貌就被时夫人看中,跟时府签了协议后留了下来。
“小姐,杨柳今天又偷偷去了大夫人那里,我们这院里发生的事情,她是事无巨细的向上汇报。”静知啐了一口,“这样的人放在院子里,就像苍蝇,不咬人但是膈应人。”
言卿拿过茶杯喝了口茶,低垂的眉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