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令牌应该是谷安帮的三当家之一。”时霆看向有些惊讶的乔易山:“如果我没猜错,杀了乔兄全家的也应该是位当家。”
乔易山木立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时霆。
时霆继续说道:“乔兄准备回到大谷山,手起刀落杀了那位当家,从此大仇得报,那么之后呢?按照大谷山的规矩,帮内自相残杀者以死论罪,乔兄自然是免不了一死,你死了倒也罢了,你的儿子自此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这是乔兄想要的结果吗?”
乔易山先是一愣,紧接着就长叹一声。
“不如乔兄先料理完亲人的后事,再仔细打算一下。”时霆提议。
乔易山最终听取了时霆的意见,在时霆的帮助下将家人一一埋葬。
乔家的这个院子是不能住了,四处都是血腥之气,好在乔易山在旁边还有个小院,这个小院里种满了牡丹花,因为乔家少奶奶秀儿最爱牡丹。
有了正治之后,乔家少奶奶又在这里修了一个鱼池,养了许多彩色的金鱼,出事那日,正治的奶娘正好抱着他在这里玩耍,才生生躲过一劫。
乔易山看到满园开放的各色牡丹,想着与秀儿当初在这里赏花的情景,顿时悲从中来,泪湿眼眶。
当年秀儿不嫌弃他是土匪出身,背着家人和他走到一起,两人相知相爱,感情甚笃,原以为二人会一直和和美美,不想有一天会家破人亡。
时霆买了些卤味和酒,就着牡丹花架下的小桌与乔易山对饮。
乔易山心情不好,连喝数杯后就有些醉意,连连叹气。
时霆给他倒了半杯酒,问道:“乔兄为何叹气。”
乔易山摇摇头:“时兄会不会因为我是土匪而瞧不起我,觉得我是杀人越祸的坏人?”
“我们家老爷是做矿产生意的,想着运一批煤碳出去卖,但他听说大谷山土匪横行,不少货物都被抢了,这才打发我来跑这一趟。”时霆看向眼色朦胧的乔易山:“大概世人对土匪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乔易山又是重重一声叹息,喝了一大口酒,放下酒杯的时候,发出一声脆响。
“时兄有所不知,我乔易山当年上山做土匪,不为名,不为财,只为一个义字。”乔易山似乎想到很久之前的事情:“我十三岁那年,家里穷得叮当响,偏偏母亲又病重无钱医治,就在我和阿娘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从墙外面扔进一包银元,还喊了一声“替天行道,劫富济贫”,我和我爹打开那个布包时吓坏了,那里装着真的银元,用嘴巴一吹都有回音的。”
乔易山的眼睛亮起来:“我娘靠着那些银元救了命,我听人家说,当时我们家附近的穷苦人家都收到了银钱,给钱的是一伙土匪,这些土匪专门抢劫有钱人,然后把他们抢来的钱财分给穷苦老百姓,我当时对这些人特别崇拜,幻想有一天也可以成为其中一员。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齐哥,齐哥把我带上了大谷山,我跟着齐哥做土匪抢东西,只不过,我们从来不抢老百姓,我们只抢那些作风名声都不好的恶人,再把抢来的东西分出去。”
时霆皱了皱眉头:“但我听说的是,大谷山的土匪逢人便抢,从不分什么穷富,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唉。”乔易山叹了口气:“齐哥后来成立谷安帮,土匪们也有了组织,且规模越来越大,渐渐成了气候,有一次,我们收到了消息,有一个狄国人的商队从大谷山下经过,于是我们就在四周埋伏,没想到那伙商人都配备真枪实弹,在那一战当中,我们损失惨重,齐哥也身中两枪。回到山上后,齐哥就死了,他在临死的时候交待,谷安帮劫富济贫的规矩不能改,我们是土匪,但不是坏人。他死后没多久,谷安帮里就开始内乱,随着人口越来越多,只靠劫富人已经养活不了山上的众人,有的人开始将手伸向普通的老百姓,为了这事儿,帮里的势利分成了三股,一股是以我为主的,继续履行谷安帮宗旨的保守派,一股是以王海林为主的,想要把谷安帮发展成真土匪的激进派,还有一股是以张大志为首的中立派。”
“杀害乔兄一家十几口的,就是这个王海林吧?”
说到王海林三个字,乔易山顿时咬牙切齿:“畜生,我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
“如果乔兄杀了王海林,你又获罪,你们谷安邦以后会向着哪个方向发展?”
“大概会沦落成真正的土匪吧。”乔易山叹了口气,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乔兄有没有考虑过另外一条路?”时霆目光精亮的望着他。
“另一条路?”乔易山不解,“我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当然。”时霆好看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大谷山的匪患已经惹来政符不满,政符派兵多次剿匪,虽说没有动摇了大谷山的根本,但是乔兄应该明白,你们的胜利只是暂时的,一是政符军武器精良,人数众多,二是你们内讧明显,早就不再团结一致,外强内松,被拿下是迟早的事情。”
乔易山先是一愣,目光浓重的打量着时霆,而他亦没有回避他审视的目光,十分平静的与他对视。
过了好一会儿,乔易山才说道:“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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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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