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时霆的质问,蒙向晨只是淡然回答道:“这件事,我的确有责任,大帅放心,我一定会让人严查。”
“查什么?”大帅怒道:“查棚子的木料为何会减少,查木料里为何会夹有铅块吗?”
蒙向晨没想到时霆这么快就将事故原因找了出来,这位七少爷真的是非除掉不可了。
“蒙向晨,这个张敦是不是你的人?”
张敦跪在地上,早已吓得瑟瑟发抖。
“张敦的确是我的下属,所以他办事不利,我也应该受到连带责任。”蒙向晨道:“但不能因为他是我的下属,我就要和他等罪论处吧?”
大帅一声冷笑:“蒙向晨,你到现在还在嘴硬吗?你三弟蒙向立知法犯法,谋害两条人命,我按照法律规定将他入狱,我依法办事却让你对我生出不满,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吗?”
蒙向晨一脸茫然,想要向张敦寻求答案,可是张敦的头压得很低,显然是吓得傻了。
“大帅,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蒙向晨此时的表情看在大帅眼里就是欲盖拟彰的掩饰。
“我在说什么,你心里清楚的很。”大帅猛地一拍桌面,“来人啊,把蒙向晨和张敦一起带下去严加审问。”
“大帅,我是有错,可是你说的话,我实在是不懂。”蒙向晨瞳孔一缩, 脸部的肌肉剧烈的抽搐着。
时霆知道蒙向晨还没有收到具体的消息,在他看来,倒塌的不过是参赛者比赛用的棚子,按照他的计划,当时正在那里作诗的人只有言卿一人。
马一桐受了他人的指使故意挑衅言卿,就是为了让言卿坐在比赛的那个位置上,只要言卿一坐上去,张敦就会让人破坏棚子的主体引发棚子倒塌。
但蒙向晨和张敦不知道的是,狄槐一直都在暗中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并且第一时间和言卿时霆商量出了对策。
蒙向晨当初十分笃定,大帅不会为了一个儿媳妇和蒙家人大动干戈,这也是他一开始就敢这样计划的原因。
“蒙处长,如果没有今天那场烟花,大帅已经会被埋在棚子下面了,而我检查了会场当中的三个棚子,只有大帅所坐的棚子被动过手脚,而那个棚子开始的设计就是专为大帅预留。蒙处长,你能解释一下吗,为什么其它的两个棚子安然无恙,只有大帅的棚子会突然倒塌?”
“不,这不可能。”蒙向晨向后退了两步,再次看向跪在地上的张敦。
不,计划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出事的是大帅所在的棚子,而不是评委的棚子。
怪不得大帅会如此愤怒,因为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棚子倒塌的问题,而是谋害大帅的问题了。
这个罪名若是扣下来,足够他落得和蒙向立一样的下场。
蒙向晨不仅在想,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为什么他安排的好好的,却在最后功亏一篑,不仅如此,他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是最大最沉的那一块。
他突然想到蒙大太太的提醒,她说言卿可不是软柿子,他当时听后对她不屑一顾,就算她不是软柿子,也不过是个深闺当中的女人而已。
是她吗,会是她做的吗?
他对上时霆深不见底的目光,突然心虚的一哆嗦。
“带下去。”大帅厌恶的摆摆手,“时霆,这件事你亲自来审。”
“是。”时霆看了蒙向晨一眼,目光中带着几丝挑衅,那样子仿佛在说,你落在我的手里就会彻底完蛋。
他走到蒙向晨身边,压低声音说道:“蒙向晨,猫捉老鼠的游戏好玩吗?”
这句话如同一只手,用力扯断了那根紧绷的弦。
“谁敢动我。”蒙向晨突然向后跳开,伸手就要往怀里探去。
大帅大惊,一边的刘寅立刻护在了他的面前,而时霆闪电般出手,身形一动已经来到了蒙向晨面前,蒙向晨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他捏住了肩膀,用力按倒在地。
“你们谁敢动我,我是蒙家的人。”蒙向晨想到蒙向立的遭遇,再想到时霆刚才的那个眼神,一时间情绪失控,做出了冲动的反应,而这也正是时霆想要达到的最终目的。
他故意激怒蒙向晨,就是为了让他失控,现在蒙向晨既涉嫌谋害大帅,又当众拒捕,光是这两条罪名已经足够他去和蒙向立做伴了。
刘寅的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将蒙向晨控制住,又缴了他的枪支,大帅此时无比的愤怒,他知道蒙家人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没想到蒙家的每个人都不将他放在眼里,若是他不扳倒蒙家,将来必有一天会被架空权利,成为一个空壳司令。
蒙向晨被带走后,大帅也无心留在这里,便嘱咐时霆料理后续。
诗词大会虽然因为这个意外中断了,但是夜游会仍然还在进行,辽河岸边依然热闹非凡。
枵仙酒楼是辽河边最大的一家酒楼,这座酒楼外观酷似宝塔,一共有五层,言卿此时就坐在最上面的一层露天阳台上,面前摆着几道冷盘。
她手里捧着一个茶杯,居高临下的欣赏着辽河岸边的美景。
没过多久,有人从楼下沿着蜿蜒的楼梯信步而上。
时霆已经脱去了制服,换了一身墨色长衫,他没有急着打扰还在拄着下巴欣赏夜色的言卿,而是站在不远的地方静静的打量着她。
他看了她这么久,却总也看不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