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时东是他的克星。
鲜红刺眼的颜色,顺着青苔遍布的砖块往前蜿蜒,崭新的脚印连成串,即便是瘸了腿也费力逃跑的院长,始终没能摆脱笼罩而来的阴影。
当院长的手指触碰锈迹斑斑的铁门,命运的刀锋终于落了下来,接连惨叫,时东溢出一抹浅淡的弧度,炙热泛红的眼睛,冷若寒潭的表情,完全是一种即享受又厌倦的极端感。
他更像是精心制作的机器,除了完美苛刻的系统,只余杀人如麻的芯片。
很快惨叫声变成无声呜咽,乌鸦呱呱飞过,野草遍布的破败孤儿院,蕴含一种毛骨悚然的可怖氛围。
院长的手始终没有放弃触碰那扇门,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有一日,因为自己当年把后门堵住而丧失逃生机会。
直到院长悬着一口气,时东方才扔掉工具。院长趴在地上抽搐,双眼无神不甘心瞪着地面的牙齿,手指指甲全是灰尘,那是他无用挣扎的见证。
“我不会让你轻松si去。”
时东打开黑色登山包,从中拿起一根麻绳,熟练地打了个结,拽住绳索另一端,将人往屋子里拖。
站在那栋特殊房门前,他想了想,摘掉染xue的一次性手套,慢条斯理拖着人往屋里走。
温灵雨躺在一片干净的空地,仍然没有苏醒。
油桶冒着袅袅白烟。
院长双眼惊恐被拖到油桶之下。
身负重伤的他,扭动的力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拴在铁环的麻绳被时东解开,和他手里的另一个麻绳缠绕在一起。
时东扭头,灿然勾唇,“你该自己终结自己。”
院长摇摇头,嘴里发出惊吓的‘哬哬’声。
最终麻绳被时东塞进他嘴里。
“千万要等我回来。”
时东居高临下,目光慈悲又怜悯,犹如对待即将要被咬死丑陋猪,即便有能力拯救也只是无动于衷,简单粗暴表达内心善良的伪装者。
他步伐有些迫不及待,单膝下跪,轻轻拨开温灵雨散落在脸颊的黑发,“我们回家了。”娇小玲珑的温灵雨,被时东以一种环绕保护的姿态拢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