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多,苏晨随着凌建树夫妻到了凌家的别墅。
给凌河办的法事已经开始,整个花园内都是人。
凌建全一家人在那里抹泪,凌成礼坐在最前面的椅子上,双手紧握着拐杖。在他眼里看不出悲伤等情绪,就好像孙子死了不算什么一般。
但仔细的话还是能发现,他的精神状态相比往常差了很多,显然死了一个孙子还是让他伤心的。
“你们家怎么才来啊?”
凌建全见到了他们,当即就冲他们发火。邵雪珍赶紧回道:“大哥,昨天说法事下午才开始,所以我们下午才过来,只是路上有点堵车。”
那态度有点讨好的意思,完全没有在家里河东狮吼的气势。
死了一个儿子,凌建全是有气没处撒,哪能让邵雪珍解释下就没事的:“都是借口,你们是完全不在意小河的死,不然的话早上就过来了,怎么还会迟到的?”
凌海接过话去:“小河死了,二叔家估计还暗地里高兴,觉得以后分资产的时候少个人呢。”
邵雪珍赶紧说道:“我们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而且昨天通知我们的时候也是让我们下午……”
“不要说了!”凌建全直接打断了邵雪珍的话:“你们再多解释也没用,你们就是根本没有把小河的死放在心上,甚至巴不得他死了,这样你们家就多点好处。”
凌建树赶忙说道:“大哥,我们真没有这个意思。那个小河是我侄子,我也不会想着他死啊!”
显然凌建全完全不相信。
转而看向他们身后,顿时面色一冷:“你们带这个少年犯来做什么,凌若涵呢?”
凌建树解释道:“那个季度审核快到了,若涵得忙着公司的事情。所以我们才带苏晨过来,看看他能帮上什么忙!”
顿时凌建全就吼了起来:“凌若涵是什么意思?难道公司的季度审核还没有小河的死重要吗?我看她就是没有良心,一点都不在意小河的死,根本就不把自己当成凌家人。”
声音很大,甚至盖过了做法事的声音。
凌成礼微微颔首:“吵什么?”
凌海走过去告状:“爷爷,二叔一家太过分了。不让凌若涵过来参加小河的法事,还带着那个少年犯来,这就是不把自己当成凌家人,不把我们家的事情放在心上啊!”
似乎凌若涵处理公司的事情就不算是凌家的事情了一般。
本不想说话的苏晨从凌建树他们身后走出:“如果若涵的季度审核不达标的时候你们不撤掉她,我相信她一定会来。”
一边谋划要撤掉凌若涵,一边还想凌若涵来浪费关键时间,典型的双重标准。
凌海脸色变了下,他的确就是那么想的,尽可能浪费凌若涵的时间。
不过他自然是不会承认的,转而冲苏晨吼道:“你是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邵雪珍上前来拉了苏晨一把:“不是让你别说话吗?”
苏晨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忍下来了。
看苏晨不说话,凌海哼道:“什么人都敢在我们凌家说话,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有资格说话吗?”随之对凌成礼说道:“爷爷,打电话让凌若涵过来,凭什么她就可以不来的啊?”
凌成礼隐晦的瞪了凌海一眼:“不要说话了。”
季度审核就快到了,这个时候针对凌若涵,难免都落人口舌。
见凌成礼神色不好,凌海缩缩脖子才不敢说话。
凌成礼转过去威严的说道:“若涵有事情就先让她忙吧,不过明天小河下葬的时候她一定要来送一下,这是规矩!”
老爷子在凌家就是绝对的权威,凌建树和邵雪珍都不敢多言,只敢称是。
满意的点了点头,凌成礼转而看向苏晨:“虽然我很不喜欢你,但奈何若涵那个不懂事的孙女和你结婚了。所以过去跪着吧,和其他人一起给小河当孝子,记得要哭得伤心一点。”
在一些地方都有一个风俗,未婚无子的人去世后都会请孝子哭丧。
这个苏晨也知道,只是在凌成礼说出来的时候他眼神微冷:“老爷子,你觉得合适吗?”
孝子也是有规矩的,或者请外人,或者让族内小一辈的人。
他现在是凌若涵的丈夫,凌河是凌若涵的堂兄,于情于理,都不该是他去当孝子。
凌海第一时间跳了出来:“你说什么呢?爷爷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你一个吃软饭的东西有什么资格说话的,一切照做就可以。”
凌建树和邵雪珍也劝说苏晨,让他过去跪着。
可苏晨是谁?
战部传奇,九州神话?岂能去给一个纨绔致死的凌河下跪哭丧?
“不可能!”
凌成礼目光一凝:“你敢违背我的意思?”
在凌家他就是绝对的权威,说一不二。不管说的对还是错,所有人都要听,谁都不能违背。
现在苏晨当面违背他的意思,凌成礼很生气。
苏晨微微颔首,目光如炬的直视着凌成礼:“我是凌若涵的丈夫,不是外人。我算是凌河的妹夫,不是小辈。于情于理,哭丧都轮不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