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的这番解释,无疑为吴良打开了一个新的思路。
不过却也随之出现了更多的问题,最大的问题便是,“扁鹊”为何会出现在齐哀公的墓中?
根据吴良此前得到的信息可以判断,因为齐哀公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周天子烹杀,因此这座墓必是在齐哀公死后才修建,而主持此事的人只能是齐哀公的家卷与同母胞弟吕山,也就是不久之后杀死周天子指定的齐王齐胡公吕静,自立的齐献公。
如此分析。
虽然不好说“扁鹊”与齐哀公有没有什么关系,但却必然与主持或参与修建这座陵墓的齐献公关系匪浅。
至于是什么样的关系,那就不太好说了。
可惜这间墓室中除了“人头芝”与铜鼎中这具大概率属于“扁鹊”组织成员或传人的尸骸之外,便再也找不到其他的线索。
于是吴良下令继续探索下一间墓室。
面对下一扇同样被密封起来的木门,吴良如法炮制,依旧使用那只大公鸡打头阵,如此一番试探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方才破开木门立于门外张望。
与前面那间空荡荡的墓室不同,这间墓室中的东西便要丰富许多。
乍一看过去,这间墓室更像是一间居室,室内床榻桉几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个书柜,可惜挺大的书柜上面只摆放着孤零零的三卷简牍,也不知道里面记载了什么内容。
而在书柜的旁边,吴良还看到了一个与人等高的直立铜人。
虽然只能看到铜人的侧面,但吴良依旧可以看出应该那是一个男性,并且可以看到铜人身上的星星点点与交错在一起的线条。
“这……难道是针灸铜人?”
吴良心中惊喜的同时,却也有些后悔这次没有将曹老板刚刚赏赐的邹玄一同带来。
邹玄精通针灸之术,自然对静脉与穴位聊熟于心,没准儿对药理也有一些高于常人的认识,若是有她在,或许便可以对这里发现的东西做出更正确的判断。
不过也不打紧。
不管有没有什么惊人的发现,吴良离开的时候都一定会对这里的东西进行取样,之后带回陈留再教邹玄帮忙辨认亦是不迟。
至于这铜人。
如果真是针灸铜人的话那就厉害了,据吴良所知,后世考古界所知最早的针灸铜人应是铸造于北宋年间,可惜那个针灸铜人早在明朝便已经下落不明,真正流传下来的只有明代的重铸品。
那么如果吴良眼前的这个铜人正是针灸铜人的话,无疑便是将针灸铜人的考古记录提前了两千多年,又为天朝的辉煌历史填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除此之外。
便只剩下了一具靠着坐在桉几旁边的尸首。
与铜鼎中的那具尸首不同,这具尸首并非只剩下了枯骨,相反看起来还十分饱满,居然还能够撑得起那早已残破不堪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