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的呼吸紊乱了几分,道,“那你也得先放开我,我才能坐下来。”
慕西临将信将疑地放开了她。
唐诗转头看了窗外一眼,又看了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灯火通明的别墅,问道,“外面天都黑了,我没看见你开灯,合着你一天到晚都开着灯?”
慕西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重新抱起了酒瓶,“对啊,之前听景琛说,布桐特别怕黑,我还在心里暗暗嘲笑了她一番,现在想来,真是对不住她,现在我也终于能理解她了,陷入那样的黑暗中,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唐诗的喉咙哽住,坐回到地上,直接拿着酒瓶灌了半瓶酒,才开口道,“慕总,虽然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感同身受,我现在如果告诉你,你经历的这些,根本不算什么,或许有点过分,可是我还是想说,像你后妈这样的女人,连白月光都算不上,你失去的,不过是一个不配被你牵肠挂肚怎么多年的白莲花,你消沉过了,就站起来吧,毕竟砍掉一棵歪脖子树,还有一整片森林在等着你。
你知道真正的痛苦是什么吗?是你连恨,都不知道该去恨谁,你不是说,我的痛苦已经随着之前的事情结束了吗?我说出来的,跟你们查到的,都只是我想让你们知道的,还有很多你们不知道的事情,像一根根无法拔除的刺,扎在我的心里,一碰就疼。
我不敢说,这个世界上,桐桐是我最亲最看重的人,我却不敢告诉她,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脏,我不想脏了她的耳朵。
你知道我一直以为是我爸的那个男人,对我做过些什么吗?他在把我嫁给傻子的头一个晚上,把我拉到他的房间,当着我的面,强了我的母亲,而且要求我睁大眼睛看清楚,我如果闭眼,他就再来一次,他说,以后我就是要像我母亲这样,去伺候男人。
我不敢闭眼,因为我想让我母亲早点结束那种痛苦,屋里的灯是那种很老很老的电灯泡,灯光明明就很昏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幕就像生了根一样,印在我的脑海里,每个被噩梦惊醒的夜里,总会有那一幕的存在。”
唐诗说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她仰头喝下了剩下的半瓶红酒,嘴角勾起了一个苦涩的笑容,继续道,“所以我经常在想,我母亲上吊自杀,会不会就是因为,受不了自己在亲生女儿面前受辱,觉得没脸再见我,更不想看到今后我跟她走上一样的路,所以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
这些事情,压在我心里很多很多年了,压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我很想发泄,可是我谁都不能说,尤其是桐桐,她那么干净,那么美好,我舍不得告诉她这些肮脏丑陋的事情......”
慕西临凝视着唐诗的侧脸,感觉她的身上,像是镀着一层光晕,吸引着他去靠近。
“哐当”一声,慕西临手中的红酒瓶应声落地。
唐诗转过头来望去,刚想开口,脸蛋就被慕西临捧住,旋即,男人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唔......”唐诗脑海中的一个闷雷轰然炸开,几乎是本能驱使着,去推开他的胸膛。
慕西临轻而易举地禁锢住她的双手,举过了头顶,欺身而上,将她抵在了厚软的地毯上,加深了这个吻。
唐诗瞪大了双眼,刚抬起腿想要去推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什么。
她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上璀璨明亮的水晶灯,缓缓闭上了眼睛,没有再反抗......
......
主卧里,被厉景琛折腾到半夜的布桐,刚沾着枕头想要睡觉,就被男人摇了摇肩膀。
“干嘛呀?”布桐奶声奶气地开口道,“人家都快困死了,明天早上你送争争去上学,我爬不起来了,我要睡到世界毁灭......”
“老婆,别睡,咱们商量一下该给爷爷送什么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