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站在我的对立面。”
“你。”
“也应该替他们报仇。”
白衣平静地说。
可容九的心情不平静。
“无论是帝城的神族,还是偏居一偶的自然灵族,他们都不肯放过我们,”白衣的声音平静且淡漠,“我们一退再退,他们一逼再逼。”
“那我便不再给他们这个机会。”
容九目光静且沉地看着白衣,眼底再见他时的复杂、欣喜情绪已经渐渐消散,剩下的是漠然,还有无尽的沉默与失望。
白衣对这样的眼神已经十分熟悉,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情绪起伏,依旧淡漠:“若是你后悔,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加入。”
“我如果拒绝,是不是也会跟我外公一样,死在你手里。”容九问。
白衣蓦地顿住。
冷冷地看向了容九。
黑猊欲要开口,被白衣看了一眼,忽然收了声。
白衣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我也不能答应。”容九沉声道,“我能理解你的做法,可我无法认同。你,收手吧。”
“你在劝我?”白衣像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他低低地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声音满是苍凉与可笑。“你跟安年不愧是亲人,居然来劝我。”话语到后面,已经尽带凌厉。
劝他?
个个都在劝他。
可他们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吗。
他们知道亲眼看着身边的血肉之亲一个个被人抽取生命死去的绝望吗?
他们知道躺在战场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绝望吗?
他们知道没有东西果腹时,只能靠着族人的血肉生存下去的痛苦与疯狂吗?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就来劝他!安年当年得火族获救,所以他自小无忧地长大。
可他呢。
他被人遗忘在战场时,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吗?
在安年被人呵护,被谷家人簇拥为族长时,他还在战场里挣扎生存。在那不知道日夜,不知道时间流逝,更不知道尽头在哪的战场里啊!
有人听到他的哭声吗?
有人知道,他也曾经向外求救过吗?
“你们,有什么资格劝我。”
“你们……”
“凭什么!”
死亡之力砰然释放,如失控的猛兽猛然袭向了容九,赵英鸣跟梦魇挡在容九前面,被狠狠地撞飞,倒在原地,难以动弹。讙试图以叫声呼唤海兽前来,可还没张口,就像似被一只手掐住。
怎么也发不出来。
最后就是四肢都难以动弹。
讙不可思议地看向了白衣。
这力量……
这力量已然远远超过半帝。
这是帝级啊!
白衣,是真正的灵帝啊。
两界壁垒在这浓郁的死亡之力之下微微颤动,本来就岌岌可危的结界,此时越发颤抖得厉害,深海之下,是一片浓黑、死亡、绝望。
像极了那年战场里,绝望的少年跪在满地的废墟里,嘶声裂肺地呼喊。
可怎么也得不到回应。
他也曾经求救过的啊。
黑猊的眼睛在刹那变红,凶气涤荡而出,叫讙感觉到了血脉等级上的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