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了印记。”白凌揉了揉她的眉心，道：“别担心，既然来了第一次，自然也能来第二次。”
容九这才放心。
等白凌回到之前的入口，打算离开时，容九目光不禁落在海面上，海上浓雾深重，只能窥见近海的几艘残船跟木板，而更远一点的就看不见了。
只看到一片浓雾。
可这时不知道是不是连城被抱得太久，不安分了，挣扎着想下来。容九拍了拍小家伙的头，安抚道：“乖一点，等回去娘再放你下来。”
连城委屈，指了指深海，“人。”
容九微怔，“什么？”
连城再重复了一遍，“人，好多人。”说完还比划了一下，好多人。“大船……”
大船？
容九心头一跳，下意识地看向了白凌，白凌眉头微紧，目光眺望向深海，“我去看看。”
容九这次抓住了他的袖子，“一起。”
白凌没有拒绝，此地诡异，让容九他们母子两人脱离自己的视线，白凌也不放心，故而也带着他们一起前行。一家三口瞬移在海上，进入了浓雾深处，白凌跟容九便见到了停在深海的庞然大物，不由久久无声。
如果她没认错，眼前这庞然大物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一艘战舰。
待围绕着战舰一圈，容九更加确定，这就是战向阳在频道里说的两艘失踪的战舰的其中一艘。
战舰最高处的旗帜色泽鲜明，旗帜所绘的海浪纹灵动无比，正是水族的族徽，它随风而动的模样，仿佛还在海上行走。容九跟白凌对视一眼，两人再次出现在了甲板上。
甲板上的百姓也保持着僵硬不动的姿态，仿佛时间被定格了。
他们也停止了动作。
可伸手触摸时，他们的身躯已经僵硬，而鼻间的呼吸，早就没了。他们身上的生机也早已经消失殆尽。
数千人，都被冻死在了海上。
可连城还在指着后方叫着，“人。”
“人。”
小家伙倔强，见容九跟白凌都不搭理他，气鼓鼓地要下来，要不是白凌禁锢着他的空间之术，他都要飞出去，亲眼带容九他们看人。
容九以为他说的是甲板上的人，轻声道：“他们已经去世了。”
连城不懂去世是什么意思，见容九不懂，指着前面说：“爷、人。爷、爷。”
容九跟白凌微微一怔，两人从连城这话里的意思翻译出一句，跟爷爷一样的人。
而爷爷……是指丹砂？
容九似有所感地看向了连城所指的方向，是战舰后方，白凌也察觉到了，他走在前面，身周结界已开，护着容九跟连城，一同前往了战舰后方。
而在战舰背后，是一个灰色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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