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夹的动作太大,引来行人关注。
人群里有人见到昨天李应傅给药的经过,看看阿夹跟他的母亲,不敢置信的跑向前向阿成询问,“是不是真的?”年轻的农户因激动声音都是颤抖的,“药?你们是不是研究出了尸毒的解药。”
阿成也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出于事实跟这时候与阿夹感同身受的喜悦,他想也没想,激动的点头说,“是啊,你没看到吗,他母亲好了啊。”
阿成指着阿夹娘说。
这回大家都听清楚了。
农户看看阿夹娘跟一旁的李应傅,怀揣着几分小心翼翼,跌跌撞撞的上前,还没张口说话,眼睛已经先红了。
李应傅感觉到了他的无声询问,点头说,“是有药方。”
“大夫——”
声未出,农户已经先哭了。
医馆内的大夫跟药徒都知道了门口的动静,众人看着哭得像个孩子的阿夹跟农户,只觉喉间哽塞。
人群被他们的情绪所感染,小声议论也化为心酸。
这时,李应傅对出来的药徒跟大夫们交待道,“把我这几天熬的药汤都拿出来吧。”
不用别人赶着去,阿成先跑到了前面,他一直都知道李大夫关在药方内熬制药汤,而且熬了许多。
药汤一推了出来,所有人都上了前,但那脆弱的一锅承载着一家人的希望,大家都不敢靠得太近,就怕碰了磕了。
农户排在第一个取了药汤,李应傅将之前跟阿夹说过的叮嘱又交代了一遍。
“分三次服用,第一与第二次间隔两个时辰,第三次在四个时辰之后,如果还未痊愈,就服第四次,记得,人一痊愈这汤就不要再服用。”是药三分毒,这份解药的药材虽然容易调配,但也很冒险。
因为容九使用的是以毒攻毒的做法。
李应傅不得不小心应付。
不然解了这毒又中了另一种毒,那将十分麻烦。
所以李应傅给每个人的药剂只有三幅。
农户小心翼翼的护着药汤,就跟阿夹之前一般,如怀揣着视若生命的珍宝,死死的护着。第一人取了药离开,第二人又排了上来。
是个小姑娘。
只有七八岁,她站在人群里已经徘徊了很久。
从隔壁光明神殿的街上被人赶了出来,二丫就游荡到了这一条街,此时站在李应傅面前,她紧张的卷起了脚丫,拉着衣摆,哽声却清晰说,“大夫爷爷,二丫没有钱,但是我爹爹娘亲他们很需要这个药,等二丫赚到钱了,一定还给您好不好。”
李应傅微微笑着,一旁的阿成说,“小丫头,这个药不用钱,是送的,你端回去吧,小心别摔碎了。”
二丫怀着手里的药盅,温暖的瓦罐透过怀里熨烫到她心间,这下雪的天都变得温暖了起来,二丫擦着眼泪,抬头问,“大夫爷爷,您叫什么,娘说了,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二丫要记住恩人的名字。”
小小的丫头乖巧得叫人心疼,李应傅慈爱的说,“这药不是大夫调制的,是别人。”
“是什么人?”小丫头着急的追问着恩人的名字,似乎怕李应傅不说。
“炼药师公会。”
似乎怕她听不懂又或是别的什么缘故,李应傅这几个字说得很慢,仿佛一个字一个字的咬出来。刚离开的农户听到了,阿夹也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