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紧抿着双唇，环视着这一张张害怕的脸，本来还侥幸保留的一点希望在知道这个人来了之后，也彻底死心了。
连无穷都从圣地出来。
这个人是势在必得了。
花椿在心中下了决定，转头对狐女道：“打开空间通道，让所有人离开。”
“公子！”狐女失声道。
花椿冷冷地道：“这是我的命令。”
“所有族人撤回镜界。”
“放弃天上人间。”
这不是放弃天上人间，这是放弃神树。
狐女控制着自己的恐惧，急急地劝说：“天上人间是神树的本体，一旦抛弃，我们的守护神树就会落入钰族人的手中，我们所有人都会成为妖族的罪人，而您……”
也会死。
花椿冷冷地道：“我早已经跟神树融为一体，只要我还活着，神树就落不到钰族人的手上，就是抛弃了这天上人间，也一样不会改变，区区一个躯壳罢了。”
狐女愣了一愣，“这意思是……”
是说就算抛弃了本体，也不会有影响吗？
花椿别过头，冷冷地道：“神树不会有事，你们先走，我之后自然会跟你们会合。”
“真的吗？”
花椿冰冷的视线射向了狐女，“你质疑我的决定？”
冷声响起，其他妖族人都吓得一抖。
狐女身躯一颤，低头道：“不敢。”
“立刻走，我数到三十，如果还有人留下，别怪我先动手送你们上路，免得留给无穷，白白给人送修为。”花椿冷声说。
得了这句话，狐女就算再担心也只能压了下来，花椿的命令，他们根本不敢违抗，更别说女孩已经开始计数，第一声“一”响起。
大家都紧张了起来。
他们是很清楚公子说到就会做到。
就像似她这么多年从不允许有人喊她“族长”一样，一句“公子”的称呼自她定下就没有任何人能够更改，她做下的决定，也没有人能够劝她改变。
“二。”
狐女承受着女孩冷冷盯来的视线，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打开了柱子上的开关，这是妖族留的最后一条空间通道，是她留给花椿用的。
可在这天上人间，没有人能够瞒得过这小姑娘的眼睛私下做动作。
狐女所留的最后一条通道她早就知道，而且她不说，不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而是给他们。狐女满心的酸涩，这么多年来，她们就一直受着这人的庇护。
却没能帮助到她分毫。
即便在她重伤时，也一样，反而还成了她的拖累。
“三。”
三声落下，通道打开。
狐女命令众人开始进入空间通道，其他姑娘们一个个舍不得地看着花椿，“公子，您可一定要来。”“公子会来的，她从不会食言。”
有人这般轻声说。
是啊，花椿从来不会食言。
她说到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众人在心间安抚着自己。
随着计数过去一半，大部分的人都已经离开，留下的小部分人是因为维持着聚灵阵最后的运转故而还在，花椿看着他们道，“你们也进去。”
“公子。”
妖精们轻声唤着，恋恋不舍。
他们一走，这聚灵阵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