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乔反问，“为何不能？”
看着双双期待的脸色，她笑着问道，“你也动心了，想去读书？”
双双嘿嘿一笑，“什么人该干什么事，奴婢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更何况奴婢不想离开娘娘，只想着若是日后女人能做官，娘娘也封奴婢一个什么官当当才最好。”
江慕乔啼笑皆非，“你倒是有志气，这就想着当官了。”
双双笑容灿烂，“不是。奴婢是替咱们女人高兴，日后在嫁人生子之外，也给自己多了条出路。”
江慕乔深以为然。
学社这边尘埃落定，京西北和南疆也都传来了好消息。春耕之时种下去的药材长出来了大半。
便是隔着一张纸，也能察觉出苏培的高兴。
“娘娘当真神人！”苏培在信中说到，“微臣便是在京西北也听说了朝中动静，学社成立之后，大齐百年繁华，指日可待！女子学堂，更是开历朝历代之先河，娘娘高瞻远瞩。令臣等望尘莫及！”
楚云铮看完，把苏培的信递了过去，“都不知这信是写给你的，还是写给我的。”
江慕乔看罢，莞尔一笑，“又一件好事情。”
楚云铮心情极佳，可不是好事情么？
昌平开元，诸般好事，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办的漂亮，无一不办的利落。一朝盛世，已经隐隐露出端倪。
“我都没想到会那么快。”江慕乔感慨，“比我想象中还要更顺利。”
“那是因为你花了很大功夫。”楚云铮跟她并肩而立。
夫妻两人抬头朝外面望去，清明过后，春日出现。万物蓬勃出新，到处一片繁茂景象。
“不过，还有最后一件事。”江慕乔道，“学社的事情我已经打算放手不管了。如今平康和棉棉打理学社，爹也去了，他们几个人足以撑起。”
“我这里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做完之后，我就再也没遗憾了。”她道。
从这日之后，江慕乔把自己关进了书房之中，每日只忙着一件事，撰写《药经》。
楚云铮极是心疼。然而江慕乔打算好的事情，便连他的话都不听。若非他强硬阻止，甚至一日三餐都要在书房里解决。
“你又何必那么拼？”楚云铮甚是不满，“若你一直这样，那《药经》还不如不写。天下的读书人和大夫多了，你把这事情揽在自己一人身上算是怎么回事？”
他把江慕乔手下的册子拽了出来，“不许写！”
连日疲惫，江慕乔脸色憔悴，然而眼底的光亮却灿烂，“云铮，这件事只能由我来做。”
《药经》是后世的医学精华，都藏在她的脑子里。其他人如何能写？
“不用担心。”她伸手想要抢回来，“我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楚云铮哼了声，“你若是有分寸，也不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日不出门。若不是还要上茅房睡觉，你还打算逼死自己不成？跟从前一样，悠着点，慢慢写，没人逼你。”
江慕乔脸色讪讪，“之前是忘情了些，日后我会注意。”
“就是没人逼我，我才会这么勤快的。”她感叹道，“想起父皇还在的时候。生怕《药经》写完，他便对付你我，整日胆战心惊，如何能放手写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