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铮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说了句,“别勉强。”
江慕乔轻哼了声,勉强?这不就是不相信她么?
用了午膳之后,她便让手艺最好的宫女过来教她,俗话说名师出高徒,这宫女的手艺如此高超,她便是能学到三分的本事,也能让众人刮目相看。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江慕乔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她能写出来最复杂的药方,也能在最严苛的时候施针。能治好最危重的病人,甚至连学社里的情况也能对症下药,找出适合的解决办法。
可打络子,偏偏就是手笨的很。
“不应该啊。”她看着自己柔白细嫩的手指。“我不应该做不好这个。”
医生的手,拿得起手术刀,捏的了绣花针,可怎么就是对柔软的丝线毫无办法?
她有些挫败,一旁的小宫女则吓得瞪大了眼睛,想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劝,却也不敢打击娘娘的一番积极性。
“其实娘娘已经比之前有进步了。”小宫女绞尽脑汁的想了句夸奖的话。胆战心惊的建议,“娘娘,络子打多了费眼睛,不如您先休息休息?”
看着手中的丝线,江慕乔板着脸,打不好事小,丢脸事大。
在平安和楚云铮面前她都已经放出过话了,就此放弃岂不是丢脸的很?
她跟络子对上了,小宫女都快哭了,还是一旁的人机灵叫来了棉棉。
听闻事情始末,棉棉笑道,“娘娘,您该歇息了,还是您自己说的,饭后久坐不动对身体不好。”
说罢又看着江慕乔面前的络子,“再者,奴婢就觉得您做的很不错。”
“哪里不错了?”江慕乔嘟囔,“最基础的审美本宫还是有的。”
也难怪平安会把这络子看成一条花虫,五颜六色的丝线毫无美感,歪歪扭扭的滚成了一团,乍看上去,可不就是一条五彩斑斓的虫子么?
江慕乔烦躁的扔下手中的络子,“明明很简单啊。”
看着都会,一做就废。
那小宫女立时兢兢战战的跪在地上。哆嗦道,“娘娘,的确就是最简单的,奴婢,奴婢……”
周围的人也跟着跪下,高呼“娘娘息怒”。
江慕乔更恼火了,她怪自己络子打不好,这些宫人是怎么回事?
棉棉温声道,“娘娘莫着急。”
她把络子拿起来,含笑又问身旁的人,“娘娘的络子打的好么?”
一旁的宫女哪儿敢说不好,纷纷点头。“好,好!”
“娘娘,这么多人都是说好,那就是好的。”她笑道,“您是皇后娘娘,您做出来的东西不好也是好,好也是好。又何必跟自己较劲?再者,奴婢相信皇上定然也不会介意。”
棉棉抬手让那教江慕乔打络子的小宫女下去,也让周围跪了一地的宫人先离开,方才劝道,“娘娘,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若是纠结起来反倒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