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静芙拿着镯子不知道怎么办,赵修玉却一把不客气的接了过来,“多谢师父了。”
“这……”崔静芙越发搞不明白他们师徒之间是如何相处的,有些无语的问了句,“难道就不客气一下吗?”
至少也要稍微推辞一下吧。
“推辞什么?”赵修玉拿着镯子,看着楚无病,话里带着一丝丝的怨气,“我是叫他一声师父不假,可他自己敢说教了我多少东西么?”
认自己当徒弟的时候是多么的不情愿,之后也不过是丢给了自己几本医书,到了后来更是一走了之,若非自己悟性好。其后又遇见了师祖,只怕也没有如今。
他这师父,着实当的半吊子。
楚无病无限心虚。
他当时收下赵修玉为徒,只是碍于江慕乔的命令。并非出自真心,故而从没有想过要教给他过什么。只是其后见赵修玉是个可造之才,又对他颇为尊敬有加,这才勉为其难的认下了。
如今被赵修玉反问,他也自觉师父当的受之有愧,有些心虚。
不过他心里想着,嘴上却是万万不肯承认的。
楚无病挺直了腰板,反而理直气壮。“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没听过么?修玉徒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竟然还嫌弃师父我来了?”
赵修玉没说话,只是给了个不言而喻的眼神。
楚无病失了颜面,恼羞成怒,“徒儿大了果然就不听话了,把我给你的银镯子还给我!”
到手的东西哪儿能还,赵修玉利落无比的把镯子放在了心口处,然后又道,“师父,皇后娘娘还等着您给送礼呢。”
接着还又补充了句,“对了,今日是小皇子的满月宴,您准备了什么东西要送给小皇子?还有,您一走了之这么久,我倒也罢了,可您不给皇后娘娘一个解释?”
一声声的质问,可真要了楚无病的命了。
他能在赵修玉面前强词夺理,可在江慕乔和楚云铮面前,可就怂的很了。连忙又跟江慕乔和楚云铮行礼,“皇上娘娘,草民楚无病,特意回来拜见!”
江慕乔一直看着他跟赵修玉插科打诨,此刻听到这话。方才有了真实感。
楚云铮刚刚见他这般没有正形的老样子,眉头皱了皱质问,“你倒还知道回来。”
皇上的这一声问话,让楚无病双膝一软,不由分说的跪在了地上。皇上的个性和娘娘可不一样,那是一言不合真能把自己赶出去的。
“皇上,草民知错!”不管什么事儿,反正先认错总是对的,楚无病利落无比的磕头,“草民让皇上和娘娘担心了。”
居高临下的睨了他一眼,楚云铮轻哼,楚无病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担心他?下辈子也别想!
江慕乔则是仔仔细细的打量眼前这个曾经自称她的首席大弟子的楚无病。
一晃眼,已经将近两年的时间,这两年来楚无病沧桑了许多,眉眼间也少了曾经的没心没肺。他穿着黑苗的衣服,和阿箩站在一起,宛若一对最普通的黑苗夫妻。
徐徐的打量他,又对阿箩轻轻点头,江慕乔道,“回来就好。”
这四个字,平平淡淡,楚无病却两眼一酸险些掉泪。这两年来,他走遍大齐。自北向南,始终为了寻找心中那空空落落的一大片地方,后来他找到了阿箩,可心中那缺失的一片却始终仍有些许的遗憾。
此时楚无病懂了,那是因为他的心中从未放下对京城这片地方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