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堪称直击灵魂,平顺的脸色一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能说动劝服小佩么?
这问题还用回答吗?不用!
小佩不会听他的,之前不听,刚刚不听,以后也不会听。
何况小佩是一个何等有主见的姑娘,他早就见识过了。他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勉强让小佩吐口答应跟自己在一起,可从未让小佩点头答应嫁给自己。
昨日种种,加上刚刚发生的一切,平顺毫不怀疑,若是自己坚持要让小佩从监察司离开,只怕小佩会毫不犹豫的跟自己一刀两断。
这认知。让平顺的心更冷。
刚刚苏培便听到一二,这会儿再看看平顺的脸色,什么便都懂了。这李大人但凡有半点办法,怕是也不会坐在这里跟自己喝酒。
这不止是为情所伤。更是为情所累。
苏培更殷勤的劝酒,“来来来,喝上。女人们,都是这样,脾气上来了一样是死心眼。我府上的那位也是,动不动就给我甩脸子。可咱们是男人,男人哪儿能跟女人一般见识?”
且不管这话是真是假,至少平顺有被安慰到了一丝丝。脸色也稍稍好看了一点点。
暂且不提去监察司的事儿,苏培顺着平顺的心情也倒了一番苦水。
要不,感同身受是最能拉近人与人之间距离的一种方式,至少平顺听了这话,心里舒服不少。
看着平顺的脸色,苏培又道,“你说咱们男人,不让着女人又能让着谁?还是自己娶回来的女人,自个儿愿意的事情。”
“话说回来,咱们倒也罢了,再看看皇上!这天底下独一份儿的厉害了吧,可还不是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可曾见过皇上给娘娘甩脸子?”
醉意上头,平顺摇摇脑袋,“这不能。打自从在安王府,我就没见过皇上跟娘娘拌嘴。”
“这不就是么?”苏培铺垫良久,引出了今日的终极话题,“女人可以不听咱们的,可咱们必须要听她们的。李大人,今日这事儿你反过来想想,小佩姑娘坚持要留在监察司,你劝不动她,你还能如何?”
平顺酒劲儿顺着喉咙往上冲,当下道。“我还可以去监察司!”
苏培猛地一拍大腿,“这不就是了么!皇后娘娘说了,天底下的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可以夫唱妇随,自然也可以妇唱夫随,你瞧着是不是这个道理?”
晃了晃脑袋,平顺看着眼前的苏培,这人的脑袋有点大,说的话也有些奇奇怪怪的,什么妇唱夫随,好像隐约有什么地方不对。
但这个道理么……他费劲想了想,大着舌头道,“也是有点道理。”
如今不光男子能去学社。女人也能去。
男人能考状元,女人也能。
他还不是榜眼呢,小佩就是。
见平顺酒意上头,苏培越发来了兴致,更勤快的倒酒,喝多了好,喝醉了好,醉了才方便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