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乔握着白绫的手猛的一紧,她再一次的低估了老夫人的狠辣。
眼见陈麽麽已经接过了木瓶,沉默了片刻,她问道,“祖母,您不怕爹爹回来震怒吗?”
老夫人轻嗤,“我敢动手就不怕他说什么。再者说,你死都死了,我可是他亲娘!江伯玉反了不成,敢忤逆我?”
江慕乔叹气,“也是,我爹最孝顺。”
老夫人不耐烦听这个话题。对陈麽麽挥挥手,“别愣着了,动手。到时候把江慕乔的尸体抬出去给御史大人,咱们江家也算是撇清楚此事了。”
江慕乔深深的望过去。“祖母,你我二人非要如此?我难道不是您亲生的孙女?”
老夫人冷笑更甚,“我哪儿敢要崔清乔的女儿做孙女?你爹当年被那她迷得颠三倒四,连推了几门好亲事,不惜顶撞我也要娶了她。她嫁过来后,不仅教唆你爹顶撞我,更嚣张跋扈,怀孕期间更是一次比一次肆意妄为!好在她早早的去了。只是却留下了你这么个祸害!还有你这名字,慕乔,你爹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连江家族谱上的字辈都不用,反倒取了这么个不伦不类叫人耻笑的名字,让族谱蒙羞!”
这般恶毒的话让江慕乔皱眉,她脸色越发冷下去,“祖母,那是我娘。”
老夫人轻蔑道,“那又如何!我当长辈的还不能说两句?”
“您是长辈不假,可当长辈就能骂人了?”江慕乔深吸口气,一把扔下了手中的白绫。
祖母是长辈,骂她还能勉强忍下去,可口口声声却骂她娘。她要再没反应,如何对得起生养之恩,如何对得起爹?
“祖母,您年纪大了,还是该多积德行善,少造口业。”江慕乔挺直了身体,目光如冰,“我爹和我娘当年情投意合,远不是你说的那般不堪。何况,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江家门风清正,而您身为长辈却满口污言。这就不怕被人嗤笑了?”
老夫人强势了一辈子,第一次被人如此顶撞,不禁气的头脑发昏,“你闭嘴,你还教训我来了?陈麽麽,你傻了吗?还不动手?”
江慕乔悄悄的抽出了手中的簪子。
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她可不要当那坐以待毙的傻瓜。
而陈麽麽能被老夫人带过来做这般杀人行凶的恶事,自有两把刷子。她身强体壮,手指如钩,直往江慕乔的脖颈处抓去。
江慕乔闪身躲避,看准时机,金簪出手猛的扎在了陈麽麽小手臂的大穴位上。
陈麽麽痛呼了声。连忙后退。
老夫人没想到江慕乔还有还手的本事,又气又怒,“你叫什么?连一个丫头片子都抓不住,白养你这么长时间了!”
黄豆般的汗珠从陈麽麽额头的滚下,她咬牙忍痛,“二姑娘手里不知什么东西,扎了奴婢一下,疼的厉害。”
老夫人听完抬脚踹过去,“废物!”
一把抢过陈麽麽手里的鹤顶红,老夫人阴恻恻的盯着她,“江慕乔,你给我站好了。老老实实的喝了!”
一番缠斗,江慕乔气息不稳,她喘着粗气打量已经挽好袖子的老夫人。
她真的低估老夫人了,跟陪在出生入死的祖父身边,打下江家的基业。又能牢牢的把持住府里几十年中馈的岂是一般老人?更叫人束手束脚的是,这人是她爹的亲娘,打老鼠还怕伤了玉瓶,用陈麽麽的一套对付到老夫人不合适。
眼见要被她抓住。江慕乔喊了声,“祖母!”
老夫人仍旧阴沉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