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火光从拘华院的偏院一角燃起,赤红的火焰很快吞噬掉一整间屋子。
江慕乔急急忙忙的披着衣服从房间里出来,棉棉正在院子里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下人和闻讯赶来的护院灭火。
好在前些日子方才落了雪,木头比较潮湿,饶是如此,也花了多半个时辰的时间才把火势控制住。然而灭了火,看清楚被烧的一空的偏院,江慕乔的心底却猛的一沉。
集宝斋里偷簪子的昌平侯府的丫鬟,正被关在偏院里!
江慕乔披着雪狐斗篷站着,然而后背却霎时间起了一层冷汗。
这场火是有人故意放的,这次是烧了偏院,可若是不巧烧了她的院子呢?
“平康呢?”她问了句。
话以出口。江慕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齿根都在打颤。
棉棉摇摇头,“我出来的时候平康大侠就不在。”
平康也不在,江慕乔看着那烧的焦黑的院墙,立刻道。“走,咱们去爹的书房!”
拘华院,已然不安全。
一灯如豆,照着江慕乔脚下的青石路。她快步穿过碧湖,去了爹的书房。
在书房的软塌上凑合了一晚上,见爹还没回来,江慕乔便准备重回拘华院。
谁动的手,谁指使点的火。江家这么大,究竟是细作潜入拘华院,还是有人把拘华院的地形图泄漏了出去,这些都要查!
拒绝了阿贵的挽留,江慕乔待人匆匆回去。
天光大亮,愈发显出大火之后的触目惊心。
江慕乔沉着脸转了一圈,转头却看到平康悄然出现。
见到平康,江慕乔提着的一口气微微松懈,正要问,却见平康双腿一弯跪倒在地,“二姑娘,你罚我吧。”
“什么情况,你好好说。”江慕乔让棉棉把平康扶起,接着问道,“你可知道昨晚上的大火是什么情况?”
平康惭愧至极的说道,“昨晚丑时,拘华院里来了人直奔姑娘的院子。我发现后立刻拦住了他。只是没想到,那人狡猾,见打不过我便边打边退,趁我不备,竟然在偏院点了火。他带着桐油,火势一触即发。我怕他接着对姑娘不利,就接着追了出去。”
江慕乔连忙又追问,“那他人呢?”
平康的头几乎垂到了地面。“追了几十里总算是追上了,可那人却跳了河,所以我……”
江慕乔捏着帕子的手一紧,方才安慰平康,“无妨,敌人狡猾这不怪你。”
这安慰对平康显然没什么用,他缩着肩膀,默默的对江慕乔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
而江慕乔也心乱,原本只是想着找出了偷簪子的人可以借此审问出些什么,只是没想到不但没找到一点线索,这人还被烧死了!
她该怎么跟昌平侯府交差,更重要的是还怎么查下去?
不安的在房间中转了两圈。江慕乔无心用早膳,只让棉棉拿来了纸笔,她要在纸上好好的列出所有线索,尽量找出一些新发现。
棉棉见她茶饭不思的模样,担忧的问道,“姑娘,人是铁饭是钢,你不吃怎么能行?”
江慕乔是真没胃口,“不吃不吃,对了你们把门也关上,不许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