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铮看着那被包的严严实实的盒子,神色极冷,“父皇,不止这盒子里有蛊,宫里也有。”
可叫人没想到的是,庆元帝听了这话之后捞起御案上的白玉镇纸便砸了过来,“放肆!莫以为你是皇子就可以胡言乱语!再胡说八道,朕就撤了你的封号!”
江慕乔心中一沉,糟了!
楚云铮是来告状的,可皇上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他这厢提起宫里也有蛊虫便被皇上矢口否认,这便是皇上不想把事情闹大,有意遮掩了这桩宫中丑闻的缘故。
而只要眼下遮掩住宫中丑闻。后面自可以悄无声息的查出施蛊的真凶。
到时候是严惩还是轻轻带过,都全看皇上怎么办。
想着皇上对皇后和太子的态度,江慕乔叹道,人的心是偏的。皇上的心同样也是偏的。
她心中想着,越发多了几分着急,正要开口,却被楚云铮忽然打断,“父皇,儿臣所说千真万确,并且已经知道宫里头的蛊虫在何处!”
庆元帝指着他,“你给朕闭嘴!”
楚云铮寸步不让。“便是死,儿子也要说。我中的是子母连心蛊,而这盒子里的则是从我体内被引出来的子蛊,父皇,您猜猜,另一只母蛊在那里?”
庆元帝面若冰霜,直接喊人,“若你再说一句,朕便把你关入大牢!”
江慕乔没料到此突变,连忙求情,“皇上!”
庆元帝胸口起伏,指着江慕乔道,“江家的二丫头,你给朕闭嘴!若是你也要说,那你们就一同进去!”
关也要说,江慕乔一横心。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陈公公慌忙又来禀告,“皇上,静贵妃来了!”
静贵妃疾步走来,跟着跪下,“皇上,臣妾有事来禀告!掖庭宫里顺良人的居所外面抓到了刺客,臣妾担心皇上,特意来报!”
居然是和顺良人有关。庆元帝的眉心狠狠一跳。
而此刻的楚云铮已经从侍卫的手中挣扎出来,他重重的跪了下去。
“扑通”一声,骨肉和金砖铺就的地面在碰撞间发出了令人心头颤动的声响。
他磕了三个响头,一字一句道,“父皇,儿子也要说,另一只蛊虫便在儿子的生母顺良人身上。大齐一向重孝道,娘亲受苦,便是儿子不孝。让娘亲蒙遭大难,儿子便是罪该万死!如今听说娘亲遇刺,儿子斗胆,便是拼着被父皇厌弃。也请父皇为儿子和娘亲讨回公道。”
静贵妃听得动容,擦了擦眼角,“皇上,昔日顺良人住在引香殿的偏殿,二皇子思念娘亲之心臣妾尽知。还请皇上看在二皇子一片孝心的份儿上,成全他这一回吧。”
铁石心肠尚且动容,庆元帝看着脊背单薄的儿子,纵然内心对楚云铮不喜,可此刻也生出了一点怜惜。
乌鸦反哺羊羔跪乳,他到底有几分良心。
庆元帝背着手淡淡道,“都起来吧。”
他看了眼静贵妃,忽的又问。“你怎么知道掖庭宫有刺客?”
这问题早在静贵妃的脑中反复思索过,她温声回答,“回皇上,顺良人昔日住在引香殿偏殿,她性情柔顺,对待臣妾亦是恭敬。加之安王拳拳孝心,臣妾甚是感动。所以顺良人在搬到掖庭宫之后,臣妾亦时常照拂。所以这次。亦是前去送东西的宫女发现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