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亮的月光洒在铜镜上,清晰的勾勒出了镜中人的身影。
而江慕乔鸦青色的长发上,此刻插着一支莹亮的簪子。
簪子通体都由白玉精雕细琢而成,簪头的一颗明珠,在月光下散发着皎皎清辉,火彩夺目。
她惊讶,“这是?”
楚云铮站在她的身后笑道,“这是鲛珠。”
传言南海深处有鲛人,迎月而歌,泪盈为珠,名曰鲛珠。
这种传说才有的东西……江慕乔忍不住从头上拔下,近距离观察。发现果真不似寻常珍珠。
鲛珠莹润中带着剔透,月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美丽非凡。
她看得稀罕,“真有鲛人吗?”
楚云铮声音带笑。“从前或许有,现在肯定没有了。说是鲛珠,但我猜可能更像是海底深处的某种东西产出的,数量比上次静贵妃转手送的东珠还要少,不过倒是好看。”
又何止是好看!
既有珍珠的莹润,又有宝石的剔透,即便是曾经见识过各色珠宝的江慕乔,都对眼前的这颗鲛珠叹为观止。
好看。珍稀,便意味着昂贵。
看着手中价值不知几何的簪子,她对着镜中人笑道,“送我吗?”
楚云铮从背后靠上来,在她耳旁吹气,“傻姑娘,我不送你又能送谁?明日你生辰宴,若是生了事端岂不是败坏了心情。今日我在,权当提前过了。”
说罢又扶住她的肩膀,饶有兴致道,“坐下,我帮你挽发。”
江慕乔顿时回头,“你会吗?”
楚云铮眉间傲色闪现,“这有何难?”
她便老老实实的闭嘴坐回妆奁前,行吧不难,你就吹吧。
楚云铮摆弄着她顺滑的长发,一开始面色随意,其后却不自觉的凝重,最后眉头紧皱,“怎么这么滑?”
看他左支右绌握着头发的模样,江慕乔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这一笑,脑袋摇晃,头发更是挽不起了。
眼见镜中人脸色变得难看。她这才伸开胳膊抽走簪子,然后简单的挽了个自己会的发髻,然后斜斜的插上那只鲛珠簪子。
转头看着眼前人,她轻抬下巴,“那你帮我画眉可好?”
绾青丝,画黛眉,原本就是夫妻之间最亲密无间的乐事。
楚云铮对挽发不在行,可一手画画的功底在,画眉便像足了样子。
月光下的人,簪若月珰,黛眉青且远,一汪杏眸盛满莹亮。美的像是乘月而来的精灵。
楚云铮轻抚身,嗓音有些沙哑,“乔乔,这及笄的簪子,你可还喜欢?”
如此珍贵又刻意费心送来,江慕乔怎么能不喜欢。
她伸开胳膊抱住眼前人劲瘦的腰肢,“很喜欢,在没有比这更好的及笄礼了。多谢你今晚特意过来。”
有他今晚的这一趟,还有这簪子,明日的生辰宴将再无遗憾。
楚云铮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月光从窗子洒进来,勾勒出了两人靠在一起的身影。亲密无间。
直到月上中天,楚云铮方才离开。
他走了以后,江慕乔坐在窗前抽出簪子,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后,这才笑着放在枕头旁沉沉入睡。
第二日清晨,双双过来叫她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