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铮不满的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咬了一口,这才道,“皇上从来就没有放弃过。”
太子是中宫嫡子,大齐的储君,沈皇后在后宫引出蛊虫那么大的风波,尚且只是被暂时圈禁在含凉殿。
沈皇后一日是皇后,太子的地位就屹立不倒,并且以后也不会倒。
只要太子没有蠢到篡权夺位的程度,就依然是庆元帝心中的储君,日后也会是大齐的皇帝。
江慕乔皱着眉头缩回手指,忍不住又道。“那皇后她……”
楚云铮跟被抢走了玩具的小孩子似的,又抢了回来,“皇后自然也是皇后啊。”
“可这不是很不公平么?”她抱怨了句,又吃痛的瞪他一眼。
楚云铮笑了笑这才放开。他懒洋洋的在躺椅上翻了身,看着郎朗晴空,低声道,“有什么不公平?皇后和太子,总比一般人多了些权利。”
这权利叫人生就能生,叫人死就得死。
江慕乔抬眸,看着身侧人,抿了抿唇。“他们不觉得不公平,可我会。”
“别想那么多。”楚云铮揉了揉她的头发,微微打了个哈欠,“我们这样也很好,有吃有喝还有人送布料,别想那么多,来陪我睡一觉。”
他说睡,当真是搂着她睡着了。
合上了眼睛的他不见了平日里的倨傲和冷淡,黑发铺陈中越发显出冷玉一般的肤色,乌眉斜飞入鬓,睫毛低垂浓密,面容安详无辜,淡红色的唇却又引人犯罪。
江慕乔伸出手指,隔空摸了摸,见他睡得实在是好,也忍不住困倦浮沉。
再次朦胧间睁开眼,太阳已经落到了西边。
早有伶俐的小厮在两人的躺椅前撑了一柄大竹伞,遮挡了斜阳。
江慕乔半睡半醒,茫然的问,“几时了?”
楚云铮一双凤眸黝黑深邃,无半点迷茫,笑着道,“无妨,你接着睡。”
醒了就睡不着了。她从躺椅上坐起伸了个懒腰,给这半日下了个准确的定论,“神仙日子。”
“这就神仙了?”楚云铮拉她起来,“好日子在后面。”
用罢了晚膳,江慕乔也想起了自己正事。
和安乐长公主商议的为女子开一家医馆的事情,虽然长公主没催,可她自己也要有自觉。还有兄长的腿伤和头,腿伤倒是小事,可脑袋却是大事。更重要的还有翠儿,那女人是个麻烦。
她坐在灯下蹙着眉心,楚云铮在床上等的不耐烦,手指一弹。油灯瞬间熄灭。
“哎呀!”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她手忙脚乱的收拾。
可还没完,便被人拦腰抱起,“咱们来做点正事。”
江慕乔忍不住锤他一下,“我的也是正事!”
楚云铮闷笑着应了,把人压倒在床上,此夜无月,然而他的眼底却藏着漫天星光。
楚云铮像是初尝甜头的青涩少年,不知酣足,酣畅淋漓。
也是放到此时,他才知晓何为食髓知味,何为肉中肉骨中骨。
夜已深。虫鸣声在窗外啾啾响起,借着那点星光,楚云铮悄然打量枕边人。
她脸上带着情潮尚未完全褪去的红晕,细致白皙的肤色好似上好的羊脂暖玉,睡颜安静柔美,十足的放松和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