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抓来的药藏好,绿蕉悄悄去打听太子的动向,片刻之后她疾步回来,不安问道,“太子妃,您怎么知道太子不在?”
听到这结果,沈玉暖的面容十分平静,“那你可打听出太子去哪儿了?”
绿蕉不敢隐瞒,吐出一句话,“是不归楼。”
不归楼,京城最大的销金窟。
也是只要有银子就可以为所欲为的极乐之地。
心中斟酌着这名字,绿蕉踟蹰。“太子从前不去的。”
沈玉暖带着疲色靠在软枕上,“从前是从前,如今是如今。”
那一夜,她从太子身上闻到了浓重的脂粉香气后心中便有了膈应。
这段时间太子又经常不在府上。她虽不管事,可到底名义上担着太子府的中馈,若她有心,太子府的账务瞒不过她。
她不过略微查了查,便发现了猫腻。
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府上的花销便超过以往半年,而这花钱的地方,便是不归楼。
“由他去吧。”沈玉暖冷漠道。“反正不在府上,就总要在府外,哪儿的女人都一样。”
绿蕉默默的又替太子妃抹了眼泪,再度叮嘱,“那药,您可千万不能喝。”
沈玉暖不说话,又摸了摸小腹。
若非万不得已,她也不愿意亲手扼杀掉肚子里的小生命,那是太子的孩子,可更是她的。
这一夜,太子府上的书房中,灯火亮了半宿。
东宫的属臣们几经润色,总算是把那罪己诏写好,然而这关键的时候,太子却不见了。
太子不出现,这罪己诏怎么办?太子就算不写,可朝堂之上,至少也要熟读。
并且皇上虽然没有明着催,然而太子一日不代下罪己诏,西北一行便都停滞,流言便始终不能彻底平息。
众人等的心焦,后半夜鸡快叫的时候,在不归楼消磨了半晌的,太子总算回来了。
只是一身酒意。又让这些属臣们面面相觑,彼此苦笑了声,东宫如此,日后又如何继位登基?
叫人安置了太子,几人也就散了。
翌日清早,太子被叫醒,头疼欲裂的扶着额头,“谁敢来打扰孤!”
他昨日喝多了酒,还听了场说书,昨晚上做了一宿噩梦,头正难受呢!
他身边的常随赔笑,“殿下。今天一早皇后娘娘就遣了宫女来问,罪己诏的事情您可准备好了?”
一听这三个字,太子头更疼,一巴掌呼了过去,“没眼力见的东西,没瞧见孤正难受?怎么回母后的人,还得孤教你?”
常随被打的滚翻在地,哭丧着脸道,“殿下,皇后娘娘身边的婢女已经说了,便是您病了,也得准备好。”
太子只觉得这常随烦的像一只嗡嗡不休的苍蝇。他捂着耳朵,怒道,“再不滚,孤把你舌头割了!”
常随不敢怒不敢言的滚了下去,对着皇后派来的宫女一筹莫展的摆摆手。
宫女沉吟片刻,转身回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