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江慕乔笑道,“棉棉,去把平安叫来。”
她要让平安去办件事。
近来平安越发对她忠心耿耿,当即道,“王妃,您有什么事儿,吩咐我去做就行了。”
他存心要和王老五一比高下,又道,“我保证比他做的更好。”
江慕乔笑道,“你们各有所长,这次的事情,还是交给他比较好。”
见平安颇受打击的模样。她只得道,“我让王老五帮我盯着京兆府尹那边,你近来常去将军府,恐怕不如王老五方便。”
京兆府尹那边?
平安一听当即拍胸脯。“王妃,京兆府尹我也熟,您想做什么?”
他一力担下,江慕乔反倒不好再坚持,何况也不是大事,便又道,“我让他帮我盯着方老婆的案子,若是有必要的话。再把这事儿闹一闹。”
平安倒也识趣,一听这话当即道,“那果真是他比我更合适。”
他有自知之明,王老五功夫不如他,正经场合也不如他,然而那人却有几分机智,尤其擅长市井之间。
反正都已经告诉了平安,江慕乔索性不再出面,只让平安联络王老五,他们两人负责盯着这事儿。
方老婆的案子,在偌大的京城中原本不算事。在现任京兆府尹薛贵看来,连个人都没死,比芝麻大不了多少。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件事,也不知怎么的闹了起来,京城中人人都知道了,那间被查封的药铺卖假药。
还有好些从前也买过药的病人们也听到了风声,赶到府尹门口讨个说法。
方老婆站在人群中间,说的唾沫四溅,“乡亲们!这是京城,天子脚下竟然有人卖假药!把大夫给我儿媳妇开的安胎药抓成了坠胎药!我儿媳妇出了事以后我找他们,他们竟然说随我去告,他们上头有的是人!上头有人就能一手遮天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老婆子今天拼了一条老命,也要给我儿媳妇讨个说法!”
方老婆话音刚落,周围的百姓也跟着附和。“对,讨说法!要说法!”
一呼百应,这绝对是方老婆一生中最荣光的时刻。
她一个民妇,大字不识,然而却在今日,生出了和官府叫板的勇气。
而府尹门口围着的百姓,也终于引起了里头的重视。
法不责众,更况且,这些人是来讨说法的!
听着侍卫的汇报,薛贵叫人查了查之后,额头立刻见了汗。
天可怜见的!
查封那家药铺根本是上头的意思,他压根不清楚里头的门道!
然而能混上京兆府尹的位子。薛贵也不是个傻的,朝廷直接出手封了药铺,那里头一定有一些叫人讳莫如深的东西。
这些东西,薛贵不敢探听。只得叫人先暂且安抚了百姓,然后又加急把这件事上报给上级。
这场原本不大风波,被层层上报,最后到了庆元帝的耳中。
“百姓去闹事了?”庆元帝靠坐在窗奁下满,脸上带着点阴霾。
陈公公小心翼翼,“听说是药铺头先抓错了药,险些害了人,又不承认。后来药铺被封后,便有那大字不识的民妇去京兆府尹告状去了。还有些百姓闻风而动,跟着也去裹热闹去了。”
庆元帝的脸色难看的紧,“药铺都被封了,这也能传开?”
陈公公咽了口唾沫,“回皇上,倒是巧了,还真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