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脉相承的糊涂,这话扎心了。
可兄长和爹还真是相似,都是打仗行,处理家事真不行。
想着江家的境况,她不由开口,“这么说来,我兄长可能还是最幸运的那个。”
娶妻不贤,祸及三代。
家中的祖母,便是一个鲜明的例子。祖母害了爹娘,也让江家人心离散。更害得娘早早逝去,爹伶仃了后半生。
好在这一次,兄长娶了香秀。
香秀沉稳聪慧。识大体,更能潜移默化的影响到兄长。
江慕乔长出一口气,感慨道,“你说的真对。我兄长娶了嫂子,三生有幸。”
楚云铮想了想,“他不如我有幸。我是积了十辈子的德,才能遇见你。”
江慕乔,“……你连这个都要争?”
楚云铮目光幽幽,“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这一辈子,何其有幸才娶到了乔乔!
仿若历经千帆,终于柳暗花明。
那些曾经的不甘和怨气。都随之消散。
“有时候想,他哪怕对我做过再多,可只要想到这婚事他赐的,我就觉得也可以原谅。”楚云铮望向京城的方向,语气淡淡,“所以,我不会主动出手,除非无路可选。”
只要不要他的命,只要能让他们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在府上苟一苟,不过是小事。
江慕乔又心疼,心中也多了几分怨愤。
何必呢?
他们本无心争,可他们不争,就是死。
夹谷道,就是最好的警钟。
“真要对上了,咱们也不怕。”江慕乔想了想,正色道,“黑苗族那本书上的毒药,我都吃透了。风烟散的威力你也见了,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
谁还能没个气性?
楚云铮又笑倒在了她身上,“我的乔乔可真有趣。”
有趣啥……她推了推他,“我说真的。”
楚云铮抱着她,亲昵道,“不必。到不了鱼死网破的时候。不是还有静贵妃么。还是之前说的,谁给咱们添堵,咱们堵回去也就是了。”
朝中的局面,像是在棋局上分胜负。
权利,制衡,此消彼长。
大家面对面在棋盘上厮杀,棋子冲锋陷阵,直到将对方杀之片甲不留,再亲自动手。
他唇角弯了弯,在她耳边呵气,“真若添堵失败,不还有娘子护着我么?”
灼热潮湿的气息在耳垂旁来回搔动。她半边身子都麻了,只得缴械投降。
翌日清晨,天气大好。
见她醒来,楚云铮捏着赏梅宴的帖子,“昨晚上我听到了,你真不去?”
“不去。”江慕乔翻了个身,懒洋洋道,“外头冷,被窝里多暖和。昨晚上大姐和表姐跟我说了,有什么热闹她们结束之后回来告诉我。”
不想去,还想看热闹。
楚云铮笑了笑,用罢了早膳之后又命人悄然安排了马车。“走吧,去泡汤。”
江慕乔眼前一亮!
她就说么,赏梅宴哪儿有自己安排的活动有趣?
泡汤的地方在京郊别院,成亲之后去了一趟,不过那时候是秋天,无法完全领略泡汤之美。
这次则不一样,江慕乔喜滋滋得收拾了东西,还让棉棉把小白带上。
京郊别院里有温泉滋润。暖房里草木郁蕤,药材长势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