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额头上汗珠滚滚而落。
他当然不敢说出来,只得扑通跪地,“皇上,饶了奴婢吧。”
庆元帝眸色沉沉,半晌吐出一句,“连狼群都能乖乖听她的话,一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皇上未言明这个“她”是谁,可陈公公却恨不得捂住耳朵,这种事太过奇诡,听到都是要掉脑袋的!
瞧他这样,庆元帝神色冰冷,“你也就这点出息了!叫人去德昭庙问问。四戒大师的闭口禅修到时候了没有。”
他要找四戒和尚问问,这江慕乔究竟是什么人,对大齐究竟是福,还是祸。
瞧着地上的青砖。他忽然又道,“还有,把沈昭忠带进宫!”
陈公公连忙道,“回皇上,沈昭忠就在宫中。奴婢听人禀告,他在含凉殿。”
庆元帝冷笑,“他倒是仔细谨慎的很,带他过来。”
而此时。沈昭忠正在含凉殿中百爪挠心,高峰进宫了他知道。可紫宸殿上发生了什么他却不知,唯一清楚的就是苏培和安王夫妻二人都被放出宫了。
他们几人都出宫了,可是高峰呢?
紫宸殿上发生了什么?
“娘娘。”沈昭忠迎着头皮去找沈皇后,“会不会是出了事?”
沈皇后也察觉到了不对,只是皇上严禁后宫打探朝事,紫宸殿中今日又格外密不透风,她也只能揣测,无从知晓。
见沈昭忠额头见汗,她又忍不住斥责,“爹,不是你说了高峰一定不会招供吗?”
沈昭忠有苦难言。
他是说了高峰不会招供,可娘娘不也说了但凡高峰有一点脑子都不会说出实情吗?他们两个人之前都相信高峰不会招,可眼下的情况,却叫人不得不面对现实。
更何况如今苏培已经出宫,高峰却不见踪影,那么便十有八九已经败露了。
“娘娘。”沈昭忠脸色灰败,他祈求道,“娘娘救命!”
沈皇后攥紧了指尖,低斥了声,“废物!你是怎么找的人?这件事干系重大,本宫又能如何?”
这话沈昭忠听明白了,皇后竟然想撇干净!
他绝望之余又添怨怒,忍不住道。“娘娘,当时是您提议,否则老臣也不会找到高峰。”
沈皇后当即盯着他,“爹,你说什么?”
沈昭忠豁出去了,横着心道,“娘娘,夹谷道上下手是您让老臣去做的,如今事已至此,您不能见死不救!”
沈皇后勃然大怒,“你威胁本宫?”
沈昭忠为求自保,也顾不得父女情分了。干脆撕破脸直言不讳道,“娘娘,连高峰那样的人都顶不住逼供,老臣何德何能?若是娘娘袖手旁观,也莫要怪老臣口风不严了!”
“放肆!”沈皇后气急,“沈昭忠,你翻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