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婢女不知做错了什么,惊惧的望着沈玉暖,医女闻声赶来,“王妃您怎么了?您莫哭,您现在坐月子,哭了要坏眼睛的。”
沈玉暖只觉锥心之痛。
绿蕉惨死,而自己又因为生产昏迷,依照楚承琮的作风,多半已经把她的尸身用草席卷着扔到乱葬岗里了。
可怜红缨和绿蕉,自打在沈家就跟着她的一对婢女,红缨为了护着她没了,而绿蕉也是为了保护她惨死。死后连个葬身之地都没有。
她泪珠滚滚而落,哭的痛苦而又隐忍。
这模样让一旁的医女忍不住红了眼圈,“王妃,莫伤心。都过去了,您的身体和孩子最重要。”
沈玉暖心痛的无疑加复,身旁的孩子仿若也察觉到了什么,脸色憋得涨红,高声大哭起来。
把孩子抱在怀里,沈玉暖的眼泪往肚子里咽。
她不哭,绿蕉是为了保护她才死的,她绝不能出事。她要平平安安好好的,亲手把这孩子养大!
“我不哭。”沈玉暖对自己道。
她既然保住一条命,从大火里逃出来,又拼死把这孩子生下,她就什么都不怕,从今往后,她将无坚不摧!
医女宽慰,“王妃,这就对了。哭的多了伤眼睛,日后还怎么照看孩子?国公府也送来了东西,沈大人说您没出月子不便过来探望,留下了好些东西。”
被自己的亲人惦念,沈玉暖的心中稍稍好受了些。
哄着孩子又睡下,她将他放安稳之后对医女道,“你去叫人过来,我的贴身婢女绿蕉的尸身,无论如何也要找到。”
医女神色一黯,“是,王妃。”
咬了咬牙吩咐之后,沈玉暖起身,“你暂且照看着孩子,我要出门一趟。”
医女连忙又劝,“王妃,您产后虚弱。不宜经风。”
沈玉暖看着还跪在一旁等着带走孩子的下人,自嘲的摇摇头,“我不能躺下休息。”
楚承琮要拿她的孩子当重夺圣宠的筹码,她岂能叫他如意?
在医女的阻止下,她仍然略微梳洗,又换了身衣服,对那下人道,“你起来吧。我不叫你为难,我自己去跟王爷说。”
那下人又惊又怕,忐忑的站在沈玉暖的身旁。
临走之际,她又叮嘱医女,“孩子在这里。烦请你万万看护好他。”
如今绿蕉不在,她唯一能信得过的人也就只有无忧医馆送来的这个医女。
知道沈玉暖托付重大,医女慎重点头。
随着那下人,沈玉暖见到了等的不耐烦的楚承琮。
一见是她,楚承琮很是不满,“你来做什么,小皇孙呢?”
“你要带他进宫?”沈玉暖反问,“王爷,孩子才刚出生,身体稚嫩,外头如此炎热,又车马劳顿。你为何要带他?”
狠狠的瞪了一眼多嘴的下人,楚承琮皱着眉头,“进宫怎么了?父皇惦记着孩子,总的让父皇看一眼。沈玉暖,本王告诉你,你没资格质疑本王的决定!孩子呢,少废话,快叫人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