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冒着袅袅青烟的香被送了上来。
楚承琮便觉得,那燃烧的不是香,而是他的命!
那黑袍人,他是打算来真的!
瞥见同样蠢蠢欲动的宋有善,楚承琮慌了,飞扑过去也把刀抢了过来。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刀被宋有善先一步抢到了手中。
楚承琮气急败坏,“宋有善,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对本王动手,不怕本王杀了你!”
宋有善双手紧紧握刀,有些哆嗦,“王爷。你不想死,我也不想死。”
都不想死,那就只有拼。
他硬着头皮,“王爷您说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您说说,都是命,小人的命也不比您的差点什么,是不是这么回事。既然如此,小人也不客气了。”
“不对!”楚承琮暴喝,“把刀拿过来!本王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他越说,宋有善越不给,甚至还朝他砍了一刀。
宋有善是个大夫。手上没多大的力气,可饶是如此,这一刀也砍得楚承琮猝不及防。
胳膊上被削掉了一块皮肉,见了血,宋有善反倒更加凶狠。
饶是楚承琮学过武,可一时也被宋有善逼得进退不得。
狼狈逃窜间,他扭过头对黑袍人喊话,“本王可是王爷!这宋有善算是什么东西?你敢让他杀我!”
黑袍人哈哈一笑,“王爷是厉害。可那又怎么样,有了世子,王爷又算什么?”
世子?
沈玉暖浑身一震,猛的低头看向怀中的孩子。
这黑袍人的意思是,只要有这孩子在,楚承琮也不算什么,那这岂不就是?
这话有几分隐晦。
然而楚承琮自小身为太子,对这种事情格外敏感。他几乎是一瞬间便明白了,黑袍人之所以让自己跟宋有善自相残杀,是因为自己成了弃子!
只要沈玉暖和孩子在这个黑袍人的手中,朝廷大统有人继承,自己的确算不了什么。
算不了什么,就无所谓自己的生死。
这个认知让楚承琮心都凉了!
恍惚间,又被宋有善追上砍了两刀。
鲜血和刺痛,让楚承琮的头脑忽然清明,他不能成为弃子。他不能死!
对生的渴望,激发了楚承琮的潜能,他一边和宋有善对打一边喊道,“我知晓你的意思!可一个孩子,能成什么大气候?”
黑袍人再不遮掩,“不能成什么气候,可要的就是成不了气候。”
一个奶娃娃而已,能懂什么?
大齐的江山,唾手可得!
楚承琮更急了,“我更好!我原本就是太子,名正言顺。更何况,你让一个小娃娃登基。朝政难免不安稳,我就不同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你能保住我一条命。”
沈玉暖抱着孩子,在一旁听的出离愤怒。
这人是琮王,还是曾经的太子,可竟然如此没有担当,更没有半分志气。这种人,他还算什么男人!
宋有善也急了,跟着喊道,“王爷这般贪生怕死,如何能承担大用!小人才是正好!”
两个人居然还争起来了,争得就是谁更忠心。谁更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