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贵妃猛地回神,看着赵修玉,下意识的问了句,“你怎么出来了?”
赵修玉没回答,反而先给江慕乔和楚云铮行了个礼。
“太后娘娘,你这法子的确用的好。却不想,我对这东西却也不陌生。”赵修玉说着,费力的从腰上解下来一个荷包。
看见那荷包,江慕乔瞬间明白。
迷香。静贵妃用了迷香!
可静贵妃怎么会有迷香,难不成?
一个念头涌入了脑海种,然而匪夷所思之外。却又理所当然。
红蕊都能进宫,那些迷药都能带走楚承琮,那宫中又有黑苗族的后裔,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赵修玉朝江慕乔轻轻晃了晃荷包,“师祖,你定然瞧着这个东西很是眼熟。”
江慕乔点头。
静贵妃的脸色惊惶。“你不可能醒来的!”
“什么都有可能。”赵修玉语气冰冷,“太后娘娘,我信任我爹,更相信你。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你和我爹竟然会联手骗我,把我骗到了宫中。”
“其实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便是据实以告,我也定会竭尽全力救治皇上。”
“只是不想,我把娘娘当姑母,娘娘却不信任我,下药拘着我,用静芙威胁我。”
赵修玉说着,已然带上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竟是生怕我对皇上有一丁点的不尽心,甚至还用出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治病间隙便迷晕他,不许他踏出迎香殿半步,让他治好皇上,否则便以崔静芙的性命做要挟。
好在。也是这一迷晕,却反倒让他庆幸了。
庆幸知道了宫中还有黑苗族的余孽,庆幸当初那些专治迷香的荷包还带在身上。
只是荷包做的时间久了效果不比从前,并且他直接吸入了迷香,不能第一时间让他清醒。
后来逐渐适应,虽精神恍惚,却不会完全昏过去。他又在帮楚文昭问诊的时候悄然在手心里藏了一片碎瓷片,这才在刚刚意识恍惚之际,用碎瓷片一刀一刀的割破了皮肉。强迫自己清醒,然后走出了迎香殿的大门。
浑身的伤口让他神思愈发清明,然而每一分疼,都让赵修玉多了一层愤怒。
捏着手中的荷包,他厉声质问,“娘娘身为一国太后,竟然和外族勾结,宁肯相信那些居心叵测的外族,竟也不肯相信自己的亲外甥!”
静贵妃仓惶后退一步。“不,不是……哀家也不想……”
“娘娘,事情只有做与不做,没有想与不想。你做了,那就是大齐的罪人!”赵修玉带血的手攥紧荷包,古板端正的脸上。罕见的带出咬牙切齿的恨意,“娘娘,外族挑拨大齐政务,甚至先皇的死,也跟那外族有关。何况我一进宫就说了,皇上的伤拖延着不过是时间问题,无人能救。可你不信,你做了什么?”
静贵妃焉能不知。
文昭一心求死,撞墙的动作不见半分拖泥带水。江慕乔在第一时间就给他诊治过。直言情况糟糕。
然而,静贵妃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唯一的亲生儿子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