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里各自有盘算,等到龚平南把那人带上来,众人才见那人一头惹眼的金色齐肩发,一件干净的,还留着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看起来年纪和贺婻差不多大。
昨天晚上蒋小念接到徐良成的电话,立刻就让尖嘴口的人赶过去,他们到时发现那辆烧的只剩下壳子的宝马和被五花大绑,扔倒在地的金发年轻人,他们把金发年轻人送回家后又找了半夜,今天早上又把惊魂未定的金发年轻人带到这里来。
这金发年轻人知道到这里来如同在瞎子在崖边行走,他年纪轻但也知道什么话该对人说,什么话该对鬼说。
他跟着龚平南走到大厅里,听着龚平南的指示规规矩矩的站在下面。众人见他年纪还轻,又知道轻重,会看脸色,就都各自先忍着,静观其变。
这时徐良成转过头看了一眼云江淮,云江淮微闭着眼,手上没停。
无奈,徐良成只好问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你从头到脚的说一遍。”
那年轻人仍旧低着头,心里却早就盘算好了,这里坐着的人固然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但是要是为了顺着这些人的心思走而得罪了蒋小念,那也是不能做的,毕竟出了这个门要是自己遇到什么事情,求这些人谁会搭理自己,要是求蒋小念,蒋小念不会坐视不管。他也知道蒋小学现在已经死了,蒋小念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滨口的场子,那场子在张名声手里,只要自己咬死张名声,帮了蒋小念一把,那也算将功赎罪了。
打着这样的主意,在徐良成问话时,金发年轻人便回答道:“我昨天晚上跟着几个大哥先到了尖嘴口,让我一个人去末路港接蒋大哥。我到末路港的时候看见笑爷也带着人等在那里,然后我就上去告诉笑爷,让笑爷也别等着了,笑爷和二哥讲了一个电话后也走了,剩我一个人等在那里。”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就听见有船的声音,我就下车去看,就看见大哥了,然后大哥和我就上了车,到了离尖嘴口还有几百米的时候,路被一根树槎给挡住了,大哥当时还怀疑是不是。。。”
金发年轻人闭嘴,不敢继续说。
众人都知道这话后面忌讳的就是张名声,那孙柏龙便是催道:“你只管说,出来这个门谁还敢动你不成!”
孙柏龙说着,拿眼去看常伦荣。
这时候常伦荣倒是不吱声了。
“大哥当时怀疑是笑爷做的!”金发年轻人一咬牙,一连抬高了几个音量,好似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还心有余悸般,近乎带着哭腔,“我刚把树杈子弄走,准备上车的时候,就被人弄晕了,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说“张名声”,“滨口路”,还说蒋大哥不能安全的回去这一类的话,我当时脑子晕乎乎的,听不真切,再后来就是被一声爆炸声惊醒,我才清醒过来。”
众人听罢,眼睛都落在金发年轻人身上,云江淮也看了许久,这样一个小子,没胆子在这里说瞎话,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事情里面一定还有其他隐情。
“蒋小学什么时候到的末路港?”云江淮问道。
金发年轻人别了别头,极力的回想,“当时还有十多分钟到凌晨。”
龚平南心中大惊,脱口而出:“那个时候,船才刚从监狱岛出来!”
“什么!”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金发年轻人猛的抬起头,怒瞪龚平南!
四下一阵寂静,如同一盆冷水从金发年轻人头顶泼来,他忙的低下头,喃喃自语:“不可能的,那明明是蒋大哥的,我还和他说了话的!”
遇着这事,众人都心生惊惧,还是云江淮开口接着问,“你看见蒋小学的脸了吗?”
金发年轻人一怔,着急的在脑海里一顿搜寻,没有!
他胆怯了,僵硬的说:“。。。没有。”
众人的脸色都悄然发生了变化,云江淮挥了挥手,示意厅外的人把金发年轻人带下去。
金发年轻人好像是魔怔了一般,双脚僵硬像木头埋在土里了一样,还是两个人一左一右上前来架着走的。
人一走,张名声便松了口气,这事情不管后面怎么闹,都闹不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