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女儿长大了,我想听听当年的事,不管爹娘当时做错什么,女儿愿意与你们一同承担!”
蓝如卿拉起她爹娘的手,认真地看着他们。
两人均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目光飘忽,眼里满是愧疚与不忍。
“当年错都怪我啊,你娘当年有一件陪嫁特别值钱,是你外祖父做教书先生时收藏的一件宝贝,那是一件非常名贵的砚台,读书人非常喜欢,当时我们都在凤家的庄子上当下人,宿哥儿是凤大公子一位堂哥的陪读,才思敏捷,勤学好问,我们都以为他能考上秀才的,谁知…”
“大哥真的偷了母亲的砚台吗?”蓝如卿望着两人愧疚的神色,实在想象不出他们的愧疚从何而来。
若只是因为可惜一个神童而愧疚,大可不必,多行不义必自毙,别人的错误没必要让自己买单啊。
“不,我不相信是宿哥儿偷了砚台,宿哥儿肯定是冤枉的,这砚台我曾经当作礼物送给他,他死活不要,还说让我多买几本书给他看就行,我给他他不要,何必去偷呢?”
聂氏的声音有些尖锐,豆大的泪珠从她眼中涌下来,打湿了她干燥破皮的脸颊。
蓝如卿一惊,是啊,确实没道理啊,送给他的时候不要,何必要去偷呢?
“当时我是急了,所以才报的官,等县衙里的人调查事情真相的时候,凤家发生了一件血案,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被人打破了头,当时蓝宿就在现场,手里拿着带血的砚台,物证在手,一顶偷窃的帽子就扣到蓝宿的头上,那孩子最终醒了,又指证说蓝宿将他打伤的,当时又恰逢一位大官在县城视察民情,听闻经过,便判了你大哥二十年…”
最终她爹也忍不住哭了。“蓝宿那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人乖巧,听话,偷盗打人的事情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我们去牢里看过他,他还让我们别担心他,他说过几年就能出来,那孩子身在牢里都还安慰我们呢,你说怎么可能会犯事,一定是他们搞错了…”
“那爹娘,当时你们没有翻案吗?凤家没有帮忙吗?这事你们觉得凤家的人有没有可能插一脚?”
蓝如卿将该怀疑的都怀疑了一遍,凤家当然也不例外。
“凤家也想帮忙来着,可是事情已经定了,花钱也没能将你大哥蓝宿带回来,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蓝如卿通过这件事情发现,事情还真不像当时发生的这么简单,凤家有没有掺和此事,还有待考究,那个定安侯的萧大人一定有问题。
“爹娘,当时凤家真的已经尽力了吗?”
不是她不相信凤家,把她们一家从奴籍转变为平民,其中可能有一部分是出于愧疚也说不一定。
“凤家当时确实是出了足足的力的,凤家一家人都是顶好顶好的人,宿哥儿成绩好,他们也是资助了不少,若是眼红宿哥儿会考上秀才,他们大可以不必资供他!
唉,凤家也是无能为力啊!”
她爹长长叹息一声,悲拗的眼神看的人心疼不已。
唉,看来她到时候只能去县衙找下卷宗查看查看,若是其中有什么漏洞,她再找机会翻案也不迟!
一席话说到这就算结束了,她爹娘满心的愧疚,她实在不忍刺激他们。
宽慰了两人一番,自己收拾了碗筷,厨房已经黑了,她点了根蜡烛忙活。
出来的时候,她爹娘的屋子里还有一丝丝的啜泣声,唉,看来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每晚按例去空间睡觉,她看了一眼蚕宝宝,发现它们都已经结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