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何人,报上名来!”杨大人将惊堂木重重一敲,虽然表现的还算镇静,但额头上冒出的细汗表明他还是颇有些紧张。
虽然当年与萧侯爷一同审判这个案子的并不是他,可最主要的是今日有个大人物过来旁听,甚至他一个七品芝麻官还要审判比他官职还要大的侯爷,让他怎么能不紧张?
蓝宿笔直地跪在地上,恭敬回答道,“小人蓝宿,入狱之前曾是凤家的家生子,现与家人住在小河村。”
蓝宿回答地彬彬有礼,堂堂正正,上官凌宇见了心里头暗暗点头,能在牢里坐这么多年冤狱,出来还能有这般气度,确实不同凡响。
“你递交的案子可是对你当年审判你伤人盗窃之事的大人有所不满?那你可是想要状告当年审判你的县官和侯爷?”
蓝如卿在底下听着,发现这个杨大人话里有话啊,他故意这么说,就是想借机打蓝宿一顿板子。
唉,看他的心理活动,也是受人指使的。
有意无意地往帘子后面的方向看了一眼,蓝如卿竟然发现她不能窥得上官凌宇的心理想法。
哦,她这才想起来,读心系统分为低级,中级,高级。城府越深的人,低级系统根本无法窥得其内心想法。
怪不得是皇上,城府够深!
“小人当时还小,又非官府中人,自然对朝中律法不太熟悉,所以对于之前各位大人判决一事,小人不予评价。
小人只是请求大人重新调查当年一事,小人并非偷盗之人,更非蓄意伤人之人,还请皇上和大人还小人一个清白!”
这一说法完美地避开了杨大人的目的,人家只是翻案,并不是状告大人,所以你根本不能无缘无故地打人家一顿板子。
蓝如卿觉得她这个蓝宿大哥太过机敏了,机敏地仿佛身后有高人指点一样。
她同样窥探他的内心,可居然发现她竟然什么也看不到。看来,她的这个蓝宿大哥也是个高人呐。
“那你可还记得当年那两件事发生的经过?不妨先说说?”
蓝宿不卑不亢地点点头,“这事事关小人清白,小人记得尤为清楚!
当时小人还在凤家当公子的陪童,而那年同样也是十月份的一天,小人正在陪凤家大长公子温习功课,长公子忽地说要喝茶,而且是上好的云雾毛尖,小人出去给长公子泡茶,期间路过一处羊肠小路,而就在那时,发现了同为长公子陪童的仲黎躺在地上,他的额头血流如柱,小人本着好意去搀扶他回屋上药,谁知突然间大批官兵赶来,将我俩团团围住。
仲黎的额头是如何伤的,是谁伤的,小人一概不清楚,当时仲黎昏迷,旁边又有一方上好砚台,经过三伯三婶辨认,那是他们的东西,因为当时没有旁的证人,所以小人被人认作是凶手,且因为盗窃发现而伤人企图逃跑未遂,所以押入牢狱!
本以为这件事后会有大人提审,可没过多久,小人便被带到京城服刑,这一服便是近二十年!”
上官凌宇听闻,抚着下巴说,“仅仅只是盗窃伤人,且还未酿成大错,二十年刑期太过严重了,况且当时他也才不过十岁,教育一番想必他也能听得进去,何况他还自称未曾伤人盗窃,未经案情核实清楚,就草草将其关押入狱,当年判案的人未免太过敷衍了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