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大陆以武为尊,纳兰国国风开放狂野,无论男女,皆可习武,彻底将‘武’的精髓展现到了极致。
如果说离洲国以雀楼为荣,那么纳兰国就是以武场为名。此刻,纳兰城最大的武场——会武馆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武馆的小厮灵活的穿梭在观众席中,添茶倒水,收放赌注。
观众席上的一个昏暗角落,一名绝色女子着一袭妖艳红妆单手撑额,手中摇晃着茶杯,明亮的双眸望着舞台,眸底闪过一丝困倦。
而她的对面,坐着一名姿容高贵,亦是绝色非凡的男子,男子一身华服白袍,一双泼墨般的双眸如黑曜般闪耀,正温柔宠溺的看着女子。
正是梅开芍和慕容寒冰。
慕容寒冰卓越的身姿不可避免地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众多女子含羞带怯地瞥来爱慕的目光。但他眼中只容得下一人,而梅开芍对她们投来善妒的目光不以为然。慕容寒冰亲自为其添茶倒水的举动,更是引得爱慕者对梅开芍艳羡不已,恨不得自己取而代之,成为那名男子眼中的唯一。
梅开芍听闻纳兰国的武场名扬天下,武场中高手云集,今日听闻会武馆有场赛事,她便来凑凑热闹。
赛事已经进行了几个时辰,仍然没有分出胜负。参赛者皆以家族或门派为主,达到金级的武者几乎没有,最高阶级的武者才突破了火级,进入水级初境。
“啪!”舞台上一美貌女子挥舞长鞭的声音,顺利吸引了全场观众的目光,“还有谁敢上来迎战!”
语气嚣张至极。
她的对手生死未卜,是被武场的小厮抬下去的,那人已是水级初境,算是开场以来连胜五场的高手了。
女子一上台便一招制敌,出手狠厉,不留余地,将人打个半死,谁敢上前迎战,除非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你欺人太甚,比武点到即止,你竟敢暗下杀手,卑鄙!”老者狠狠地瞪着女子,怒斥道。他一生最引以为傲的徒弟遭人废了经脉,以后再也不能习武,此状当如挖心之痛,他怎可冷静。
“哼,比武场上刀剑无眼,胜者为王。他实力不如我一介女子,输了便是输了。你若想要报仇,尽管上来与我一战,我也不是胆小鼠辈!”女子高傲一扬头颅,声音高昂,目光轻蔑。
比武场上生死不论,是武场不成文的规矩。老者气红了脸,自己徒弟实力不如她,却是事实。但若是为了替徒弟报仇,抢回颜面,众目睽睽之下以老欺小,无视规矩,即便胜了,那也是贻笑大方。
老者权衡再三,懊恼自己方才沉不住气,说错了话,他瞪了女子一眼,甩袖离开。
“我纳兰玉儿今天把话放这里,谁若不服,尽管上来一战,我奉陪到底!”纳兰玉儿一甩鞭子,鞭子狠狠地抽在地上,留下一道浅浅的鞭痕。她美目横扫,在观众席和休息区寻找目标。突然,眸光一顿,她提着鞭子走向观众席。
“在下乃纳兰国二公主纳兰玉儿,见过三殿下。”纳兰玉儿面若桃花,娇羞地朝慕容寒冰行礼。自从大湟国一别,她便心心念着他。后来她铸了大错,被父皇下旨关了半年多的禁闭,昨日方放了出来,她对大湟朝的皇权变更一概不知,还以为慕容寒冰是昔日的三殿下。加上她对皇权争斗厌恶至极,自然不允许身边的人提半句。
慕容寒冰恍若未闻,垂眸喝茶,完全把纳兰玉儿当成了空气。
纳兰玉儿尴尬至极,紧咬着红唇,好在他们距离远,那些人听不到她说了些什么。
“呵呵......”梅开芍轻笑出声,眉梢轻挑,戏谑地看着纳兰玉儿做戏。
该死的,是谁敢当面嘲笑她!
纳兰玉儿寻声看过去,眸光一凛,梅开芍这个贱女人怎会在这里。当下,她瞬间明白了什么,难以置信的目光来回在两人之间打转。
“是你?!你笑什么?”在纳兰玉儿的眼里,梅开芍不过是一个没落良将之后,即便当上了王妃,习了一身武气,但仍旧改变不了丑陋的本质,正如麻雀变不成凤凰。她方才一心挂在了慕容寒冰的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人。
“我笑某些人见闻短浅,有眼无珠。”梅开芍挑衅地看着纳兰玉儿。
“你说谁有眼无珠!”纳兰玉儿紧紧捏着长鞭,若不是顾忌慕容寒冰在场,凭她的火爆脾气,早已出手给梅开芍一点儿颜色瞧瞧!
“世人皆知大湟朝新皇登基已有几月之久,当朝国君乃昔日三殿下慕容寒冰,现在坐在这里的人,是帝王之姿,而非皇子的身份。纳兰公主,你说,这不是见闻短浅,有眼无珠,那是什么?”梅开芍开门见山讽刺纳兰玉儿,不留余地,敢打她男人的主意,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纳兰玉儿和梅太颜,方媚儿联手欺压她的事儿,她半点儿都没忘。那时的她念及大体,不与纳兰玉儿计较。但做人是有底线的,梅开芍的底线,便是不允许别人窥伺她认可的男人。
纳兰玉儿憋红着脸,小心翼翼地看着慕容寒冰:“我闭关已久,莫闻此变故,失礼之处,还望国君海涵。”
梅开芍瞥她一眼,眼里的讥讽更甚,这落在纳兰玉儿的眼里,无疑是蔑视她。
慕容寒冰宠溺的看着梅开芍,即便她捅破了天,背后也有他撑着。惹怒区区一个纳兰国的公主算什么,他最讨厌飞扬跋扈的人,尤其是曾经伤害过梅开芍的人,更该死。